直到晚上九点,靳俞寒告辞回家,温苡借口买东西跟着他一块儿出门。
走在大院的大道上,温苡看着天空闭月的树桠,感慨说:“马上就十一月了,去年阿勒泰的事仿佛发生在昨天。”
靳俞寒沉默没接话,到了前面的便利店,他说:“温苡小姐,你到了。”
温苡看着另一条通往党政院的路,问:“你不逛逛?”
“不了,早些休息。”靳俞寒转身走了。
温苡看着他走远,大喊:“靳俞寒!东西很重的,你帮提好不好!”
靳俞寒停下步子,几秒后,转身走回来:“你去买吧。”
温苡跑进便利店,把一个篮子装满,也不看是不是爱吃的,结账时靳俞寒主动进门到收银台帮忙提袋子。
走回去的路上。
温苡问:“靳俞寒你挺关心我的啊。”
靳俞寒笑笑,用不以为然的语气问:“哪种关心?关心不是很正常?”
“我大哥对郁清那种关心。”温苡小心翼翼看着他表情试探说,拿捏着他们之间相处的度,“这个也正常?”
又是漫长的沉默。
直到家门口,靳俞寒说:“温苡小姐,不用试探我,我不会给你造成困扰,早些休息。”
眼看着他就要消失在道路尽头,温苡放下袋子,固执地追上去,气喘吁吁,不满问:“靳俞寒,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每次都避着我,我让你很为难么?”
交流少并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而是感受到靳俞寒有些抗拒和她走得近。
“不是,是我的原因。”靳俞寒垂下眼睫,盯着眼前因为奔跑脸变得红扑扑的女孩。
是他难以克制地做了许多出格的事。
再次遇见后,从她那句‘你和我进去不就安全’开始,看不得别人欺负她,有意结识她的同辈,故意找机会出现在她面前……
一切、一切、一切,变得失控。
起因是他的歹念,与她无关。
温苡要他爽快地给个答案:“你什么原因?说啊!”
“温苡小姐。”靳俞寒郑重说,“我认死理。”
说完他便走了,留下一脸懵的温苡。
那天晚上后,温苡没有再在家里遇见靳俞寒,温择叙和他的小女友关系飞速发展,直接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偶尔才回家一次,找人不提前预约都找不到人。
温苡不上课就窝在宣芋的研究生宿舍里。
“学姐,什么叫认死理?”温苡迷茫问。
靳俞寒似乎给她解释了,但又没有,温苡琢磨不明白。
宣芋脱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转身看了眼来帮忙却在放空的助手,解释说:“认定了就不会变的意思。大学生这都搞不明白?”
温苡:“再假如,一个男人和你说他认死理,是什么意思?”
宣芋笑了:“没想清楚,就别去招惹。”
“招惹了呢?”温苡转身,踢着小腿。
宣芋:“负责啊,傻姑娘。”
“如果不负责呢?”温苡在宣芋这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宣芋语气略微落寞:“会被当成负心汉,咒恨一辈子。”
温苡想反驳的,但宣芋的神情太过认真,仿佛她已经印证了这个道理,一句否认的话也说不出口。
“哪个男人?”宣芋眼神重新带上笑意,变回大家眼里的温柔知心导员。
温苡:“一个比我大七岁,对我好又总是保持距离的男人。”
宣芋:“你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