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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一时寂静无声。
楚清微屏呼吸,脊背紧靠沙发夹角,身体僵硬如同木偶。顾烈将全身的重量压过来抱住他的时候,楚清才有一点反应,下意识抬手要推。
手指马上要触碰到顾烈殴打齐权时,撕裂一小块的衬衫衣摆前,又猛地停住。
拒绝的动作最终收回。楚清指尖蜷缩,小声说:“顾烈你好沉”
顾烈眼眸半阖不为所动,一只手臂挂在楚清脖子,倒在他身上假寐。
像个在外奔波一整天而疲惫至极,回来后只想抱住伴侣充电的普通丈夫。
“我抱一会儿。”半晌,顾烈说,“清清,你听话。”
楚清便努力放松肩颈,让后背全部靠向沙发,甚至挪动胳膊的摆放位置,让顾烈更舒服些。
“刚才的问题,你怎么不回答。”顾烈眼睛没睁开,大手在楚清后脑勺拨弄,有一下没一下撩他头发,想知晓答案,“什么时候会喜欢我?”
楚清紧张,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从小到大他身边的人虽来来往往,各形各色,但始终能伴其左右的只有顾烈一个。
除了身体的异样楚清隐瞒了二十年,他们之间没有秘密,透明的分不出彼此。别人找楚清都得先通过顾烈的同意,顾烈去哪儿,也一定会提前告诉楚清。
没人当面对楚清表达过喜欢——齐权的追求令人反感,他单方面地自作多情——或许有人表达过,但顾烈早就将这些对楚清有意的桃花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本就对感情迟钝,二十年来没经历过,更是满头糊涂,楚清怎么能说明白什么时候能喜欢顾烈?他根本不敢作任何承诺。
况且他从小就记着自己和少爷尊卑有别,这时让他们给彼此的身份划等号有些强人所难。
楚清又为难地说了句:“我真的不知道”
“嗯,我等你。”顾烈说。
他抬眸起身,牵起楚清的手去洗手间,把干净毛巾打湿,给楚清擦拭下唇方才被他恶劣抹上去的血。
毛巾多了块红褐污渍,楚清的唇回归淡润。顾烈又转头把自己弄干净,迸溅的玻璃碴子,已经干涸的血点,一一从他身上褪离。
很快,他罪犯般的凶恶形象被正人君子的外表取代,楚清觉得这才是他相处了二十年的真正的顾烈,情绪已不自主地平静。
“接个吻吧。”顾烈说。
楚清讶然:“啊?”
疑问瞬时吞进肚子里,楚清的唇被不给他任何反应时间的顾烈堵回去,凶得几乎想把他吃了似的。楚清反抗不过,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反抗,但唇瓣竟下意识地微启。
意识到这点,顾烈的眸色暗沉似海。他身体稍退,眼眸垂落锁定着楚清的唇,忽而意味不明地低笑,紧接着又追过去索取。
家庭医生应该
是给齐权包扎好并送进了医院,给顾烈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情况。顾烈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一次性解决心头大患,让顾烈心情不错。他细心地给楚清做了饭,接着动手想把稀巴烂的客厅恢复原样。
两小时过去,原样实在无法恢复,但也干净如新,不像遭受过重创的样子。
接下来二个月的日子风平浪静,除了不能出门,楚清过的不知今夕何年,舒坦的日子简直能称神。但每到夜晚来临,顾烈就像头发疯的斗牛,抓着楚清努力地备孕。有时候大白天也要为这个素未谋面,并且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有的孩子努力。
没了第二者的插足,顾烈还是那个顾烈,对楚清的照顾面面俱到,细致入微。可楚清知道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他摇头哭说我真的不能生,顾烈却仍一意孤行,将实践进行到底。每次结束顾烈甚至会着魔一般抓过一个抱枕塞在楚清后腰,防止备孕因子流初莱。楚清用手背挡住几乎已经流干泪液的通红眼睛,倦怠昏沉道:“真的不能的你怎么不信我是医学生你得相信我说的话啊()”
最近二四个月,楚清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家里的花园。初秋临至,艳阳高照,原先顾烈在花园里种了许多漂亮的花,如今开得正浓,香气逼人。在里面待片刻,楚清便觉得周身全是花香。
天然的香水味道。
秋千长椅荡在树下,楚清拿了本医学的大部书,看了没一会儿就觉得困,把书放在旁边,胳膊搭在秋千椅背上,额头枕着手背假寐。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很容易便会感到困顿,总是想偷懒不想忙活。不知是被顾烈养得太好,还是因为出不去没了努力搞学业的心思,楚清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