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羌士兵以為砍殺眼前這個清雅瘦弱的女弓手易如反掌,沒想到對方會忽然發瘋。
他的心口猛然一疼,低頭才看到,秦歸晚已經把長刀插進了他的胸膛。
秦歸晚前些日子和崔大娘學了幾個劍法動作,練得還算熟稔。
她靠著學來的幾個動作,舉著刀又朝著那個東羌士兵砍了下去,直到生生砍掉對方的腦袋才住手。
她的左臂傷口被扯裂,不停在滴血。
可她完全感受不到疼,發瘋的對著其他東羌士兵胡亂砍殺起來。
旁邊一個東羌長官看到,憤恨地朝她後背刺了過去。
眼見著刀即將插進秦歸晚的後腰,「嘭!」,隨著一聲火銃的巨響,東羌長官的額頭猝然出現一個血窟窿。
他瞪眼倒下,手中長刀跌落地上,發出咣當悶響。
緊接著,便是四處響起的火銃聲,秦歸晚不可思議地看向城門外。
一群騎著駿馬,手持火銃的大楚官兵正在朝著城門飛奔而來。
帶頭的,是穿著銀色盔甲,面寒如玄冰,眼神似刀,渾身殺氣的沈晏之。
看不清這群人有多少,走在最前面的好似每個人都有火銃。
在落日的最後一點餘暉中,銀色盔甲和玄色火銃泛著連片的寒光。
「我們的援兵來了!」有人奮力哭喊,「我們的援兵來了!」
秦歸晚的大腦一片空白,下一瞬,意識全失,徑直倒了下去。
秦歸晚醒來,發現自己正站在箕城小院內,拿著水瓢慢悠悠地給玫瑰澆水。
陽光明媚,微風颯颯,有人敲門。
她放下東西去開門,外面站著的是顧濯纓。
他穿著一身華麗的黑色滾邊錦衣,頭束金冠,笑容慵懶。
「晚晚,你要不要帶上角弓,和我一起去郊外打獵?」
「好啊。」她欣喜道,「你等我片刻。」
她進屋後發現,掛在牆上的角弓不見了,尋了許久也沒找到,有些著急。
「顧惜羽,我的角弓好像找不到了。」
顧濯纓負手走進屋,面色黑沉。
「角弓是我親手做的,送給你,你怎能不知珍惜?」
「不是的,我一直掛在牆上,從未亂丟。」秦歸晚慌忙解釋。
顧濯纓的面色越來越冷,「等你找到再向我解釋,找不到就再也不要見我了。」
言畢,他轉身就走。
秦歸晚陡然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懼感,跌跌撞撞追了出去。
「顧惜羽,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