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信收起來,端把椅子坐在床邊,說起了沈安菱的事。
「關於菱兒的事,我想謝謝你和路綏,沒有你們倆,菱兒不可能安全無虞來到箕城。」
路綏驚喜道:「二公子,你果然去看她了?」
顧濯纓倒是不意外沈從藍的選擇。
「這事要謝就謝路綏,和我無關,救人和安頓人的都是他。」
沈從藍起身,對著路綏認真揖禮道謝,路綏直言無須客氣,詢問他沈安菱現在如何。
「不太好,她最近一直想了斷紅塵,徹底出家。」
「什麼!」
顧濯纓和路綏齊聲驚道。
「我上次離開時,她還好好的,為何忽然要出家?」路綏心口起伏明顯。
沈從藍說起了沈安菱自縊之事。
言畢,他苦笑不已。
「我從前一直不知道,她在沈家就一直心悅你。雖然被我及時救了下來,但是鑽了牛角尖,生了心魔,忘不掉你,也走不出來。」
「你拿她當妹妹,可她沒辦法拿你當哥哥看待,也沒辦法控制對你的感情。」
「她不想這樣煎熬下去,覺得只有徹底了斷紅塵才能放過自己。」
「什麼?她一直心悅我?」
路綏目若銅鈴,面色漲紅,「怎麼會這樣?」
他親耳聽到沈安菱說絕對不會嫁給他為妻,擺明是對他無半分男女之情。
沈從藍蹙著眉,「路綏,你不必愧疚,就算菱兒真的出家,我也不會怪罪你。」
路綏救沈安菱已經是仁至義盡,他不能恩將仇報,逼路綏娶個不喜之人。
「路綏,你摸著良心說,你收留沈安菱這麼久,對她當真沒有半分男女之情?」
「怎麼就變成兄妹情了!」
顧濯纓暴怒,「看看你幹的好事,還不快滾去找沈安菱解釋清楚。」
沈從藍震驚看向路綏,滿臉不可思議。
不是兄妹之情?
路綏沉著臉,抬腳就往外走。
「屬下現在去找她。」
沈從藍還在錯愕中無法回神,「顧大哥,路綏對菱兒……」
「你不用管他對沈安菱怎麼解釋。我只問你,若是路綏求娶沈安菱,你作為兄長,可同意這門親事?」
「自然同意。」
他和顧濯纓關係交好,關於路綏的身世,他一早就知道。
土匪少爺出身,並非奴籍,在顧家當隨從只是暫時的。
雖然無父無母,但他父親死前留給他的產業頗豐,即便坐吃等死,也夠一生衣食無憂。
顧濯纓調笑道:「菱兒是你妹妹,路綏算是我兄弟,咱倆以後真成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