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歸晚直言他是個騙子,還說再也不相信他了。
當時,青葡萄的酸澀味道在口中久久不散,他抱著秦歸晚,聽著她氣哼哼地抱怨,聞著周圍的葡萄葉散發出來的清香,恍惚間忘記了所有紅塵煩惱。
「你瘋了嗎?」
秦歸晚簡直怕了沈晏之這種做法,「顧惜羽來這裡,是因為他是武將,武將來邊疆磨練無可厚非。」
「你是文臣,是翰林院的直學士,你來這裡能磨練什麼?」
她的眼神因為慍怒而變得格外灼亮,一瞬間,和當初抱怨酸葡萄的樣子完全重合了,沈晏之近乎痴迷地望著那雙眼。
「晚晚,我想再追求你一次。」
「留在邊城,向你證明我對你的心。」
秦歸晚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
「沈晏之,在東羌撕毀婚書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和你,此生再無可能。」
「你無需向我證明什麼。」
沈晏之抿了抿唇,幽幽道:「晚晚,顧惜羽是天潢貴胄,選擇他,就意味著要摻和進繁雜的皇室宗族關係,餘生要面對無窮無盡的宮宴和各種規矩禮儀。」
「出門的一舉一動都要被人盯著,活在束縛中,失去現在的所有自由。」
「你選擇我,不需要給我任何真心,只要作為靖海侯夫人肆意瀟灑的活著即可。」
「我不會讓你受任何後宅內院條條框框的約束,還會努力把你想要的東西都送到你面前。」
「晚晚,我們倆才是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也是最適合在一起的人。」
這種油鹽不進、固執己見的態度,讓秦歸晚頗為頭疼。
「沈晏之,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我們在東羌時同樣沒有自由。」
「處處被人監視不說,我連出門買盒胭脂都要萬分小心。」
「可這些並不能阻止我心悅你。」
「即便你是個俘虜,什麼都給不了我,還讓我跟著你吃盡苦頭,我依舊對你堅定不渝。」
「我從頭到尾所求的不過是一顆純粹的心和一縷能溫暖我的光。」
「決裂時我才知道,你的心裝了太多的算計利用,永遠沒辦法純粹去心悅一個人。你涼薄自私,連自己的血都是冷的,更沒辦法溫暖別人。」
「這種純粹和溫暖,顧惜羽能給我,你給不了。」
「我敢說,如果你是顧惜羽,以你的性格,若是對我動了心,會立馬利用權勢地位設計我、算計我,最終離開沈家嫁給你。」
這些話仿佛是密密麻麻的針,全部扎在了沈晏之心上。
他疼得窒息。
「晚晚,你嫌棄我自私算計的毛病,我可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