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誓,以後我會把自己的所做所想全部坦然告訴你,絕不會再欺騙你絲毫。」
他張了張嘴,嗓子略微沙啞。
「晚晚,你若不信,我現在可以用刀劃開自己的胸膛,把心掏出來給你。」
「沈晏之,我不想要你遲到的坦誠和純粹。」
「我對你的感情就像枯死的荒原,千瘡百孔,滿目瘡痍,即便回到春天,也永遠沒辦法再重生了。」
秦歸晚現在深深理解顧濯纓面對宋憐雪時忽如其來的暴躁了。
這種拼死也解釋不清的感覺,的確讓人火冒三丈。
沈晏之唯一比宋憐雪強的地方就是還有底線,沒瘋到胡亂殺人。
她起身,將葡萄碗塞到沈晏之懷中,推著他離開。
「現在,隨你怎麼說,怎麼做,我永遠不會再回頭。」
沈晏之抱著碗,被關在門外,低頭看著自己碗裡的葡萄,沉默的站了許久才離開。
宋憐雪下午又去了顧濯纓的院子,路綏擋在門口如門神,說顧濯纓在休息,堅決不肯讓對方踏進去半步。
宋憐雪惱火不已,幾次想發怒,想到顧濯纓肯定在裡面聽著,又悄悄忍了下來。
守到晚上也沒看到顧濯纓,氣呼呼的走了。
今早,秦歸晚起來收拾好東西後,聽聞宋憐雪一早又去守著顧濯纓了,嘆息一聲,放棄了和顧濯纓道別的念頭。
向軍醫表示感謝後,便上了馬車,跟著沈晏之一起,帶上百十個將士,離開了營寨。
走了一個半時辰,因天太熱,眾人暫時停下休息。
一個小將士跑到秦歸晚馬車邊,掀開馬車帘子遞給了她一封信,小聲說信是顧濯纓讓他送的。
信外並無任何內容,秦歸晚接下,拆開,裡面確實是顧濯纓的筆跡,不過只有四個字:晚晚,等我。
她啞然失笑。
他讓她等。
等他處理好宋憐雪。
等他養好傷回箕城,送她那件早已準備好的禮物。
等他以後常伴左右。
她忽然覺得顧濯纓很可愛。
簡單四個字,她居然在上面看到了顧濯纓趴在床榻上寫信時,一臉委屈兮兮的模樣。
明明可以見面說的話,偏偏被逼得細作接頭一般,偷摸著寫信傳達。
她收起信,準備裝到自己隨身帶的箱籠里。
顧濯纓給她買的頭飾衣裳,她一件也不捨得丟,出發前找個小箱籠全部裝著帶上了馬車。
打開箱籠,正準備將信放進去,發現裡面多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梨花木匣子,約莫半尺長,外面雕滿了精美的牡丹紋,上面沒掛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