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之不氣不惱,黑眸斜斜睨視他。
「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你怎麼就篤定晚晚一定會嫁給你?」
顧濯纓煩死了沈晏之這種死纏爛打的模樣。
只要不談論秦歸晚,他就是端雅君子,不管是聊朝廷之事,還是聊其他,他倆都能相談甚歡。
談到秦歸晚,他好像變了一個人,固執己見,沒有半分氣度。
「沈明錚,晚晚都說了,永遠不會再嫁給你。」
「你是靖海侯,是朝廷棟樑,皇上賞識你,百官看好你,以你的身份和地位,哪怕再娶一位郡主也不是難事。」
「何必非要招惹晚晚,每日讓她心煩?」
沈晏之拉來太師椅,坐下後,直直攫著顧濯纓的臉。
「晚晚說原諒了我的過去,那就意味著我和她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我和她曾做過四年夫妻,是世上彼此最了解對方的人。」
「我對她的所有習慣和愛好了如指掌,非要比較的話,我比你更知道怎麼照顧好她。」
「你是定國公世子,是長公主唯一的子嗣,以你的身份和地位,大楚的貴女可以隨你挑選,你為何要盯著晚晚不放?」
顧濯纓被他這番無恥之話驚呆了。
「沈明錚,我一直都知道你能言善辯,但是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竟如此涎皮賴臉。」
「顧惜羽,我找你幫忙鬧事時,晚晚還是我的妻,你對好友之妻產生了非分之想,還一步一步誘她淪陷,涎皮賴臉的人到底是誰?」
顧濯纓直接把手裡的胡蔥餅扔到了沈晏之懷中。
「沈明錚,你若是覺得這樣有趣,我就奉陪到底。」
他和晚晚在箕城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相處,沈晏之馬上就要滾回京都了。
左右不過再忍幾日。
「那你確實要奉陪到底了。」
沈晏之拿起身上的胡蔥餅,看著長衫上被氤氳的一大塊油漬,低聲笑了起來。
「我給皇上發了密信,懇請他允許我來箕城這裡當知州。」
平平淡淡一句話,顧濯纓如聽驚雷,滿臉不可思議。
「沈明錚,你瘋了嗎?」
「你滿腹才華,在翰林院官居五品,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將來必能入內閣,成為大楚棟樑,怎麼能窩在邊疆當一個小小的知州?」
沈晏之起身將胡蔥餅放到盤子上,重新坐到椅子上,掏出帕子,開始一根一根擦自己的手指。
「我做官是為了國家百姓,權利名聲於我而言都是過眼雲煙。」
「不管在哪裡當官都能造福百姓,知州有何不可?」
見他打定主意胡攪蠻纏,顧濯纓懶得多言,直接將手墊在下巴上,闔上了眼眸。
「我困了,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