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凜冽,寒風颯颯。皇后視線漫不經心從沈硯臉上掠過,他雙唇凍得發紫,雙手雙足皆沒了知覺。
皇后於心不忍,忽而又聽宮人來報,說太子又咳嗽了。
皇后一驚,提裙匆忙往寢殿趕去,再不曾往回望雪地中的幼子一眼。
沈硯跪在雪地中,看著皇后一步步往殿中走去,漫天大雪中,他只望見無邊無際的雪白。
再次醒來,已經是半月之後的事。
三皇子高燒不退,太子亦是抱恙。
皇后在榻前守了太子十來日,終抽出半刻鐘,往沈硯寢殿走去。
殿中供著一方熏籠,長條案上設銀火壺。
玄靜真人也跟在皇后身後,亦步亦趨步入沈硯的寢殿。
皇后狐疑:「可是硯兒這殿中,有何不妥?」
玄靜真人撫須,雙眉緊皺。
「太子殿下如今尚未安好,娘娘,貧道說句不該說的,三皇子這命格,本就是為太子殿下擋災而生。若是三皇子過得順遂,太子殿下難免要受些折磨。」
皇后大驚,著急道:「可有法子化解?」
玄靜真人聲音輕輕:「古人云,餓其體膚,勞其筋骨,苦其心志,空乏其身。」(選自《孟子》)
皇后細細琢磨片刻,登時喚來宮人,撤下沈硯寢殿的熏籠和銀火壺。
孟太醫和蘇太醫跪在下首,立刻沉下臉齊齊請命:「娘娘三思,三皇子風寒入體,若是再受寒,恐怕會落下病根。」
皇后冷聲:「放肆!本宮是三皇子的生母,難不成還會害他不成?」
她笑望向玄靜真人,「真人,先前你說的丹藥,可曾帶來了?」
玄靜真人頷首:「此乃貧道苦心鑽研而出的丹藥,三殿下吃了,難免會受些苦,只他和太子殿下的命格互補,如此一來……」
如此一來,沈昭的身子自會有好轉。
皇后大喜,忙命人將丹藥灌入沈硯口中,她笑得溫和。
「硯兒向來事事以他皇兄為先,自然是應允的。且若不是為了這命格……」
她垂首望向榻上的沈硯,欲言又止。
玄靜真人曾道沈硯親緣薄,日後恐招來禍患,皇后本不想留下沈硯的。
然沈昭有可能是那個人的孩子,又自小體弱多病。
皇后不得已,只能留下沈硯替沈昭擋災。
「硯兒,母后是愛你的。」
昏迷之中,沈硯只聽皇后在耳邊輕聲。
虛偽又噁心。
待他徹底清醒,孟、蘇二位太醫因得罪皇后被貶謫趕出宮。離宮前,孟瑞發誓定要為沈硯尋得丹藥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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