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唇角笑意漸深:「少夫人想拿奴婢如何……」
說笑間,忽而迎面撞上一個小孩,那小孩衣衫襤褸,全身上下髒兮兮的。
撞了人,也不知道歉,只笑呵呵圍著秋雁笑,口中念念叨叨,又蹦跳著跑遠了。
秋雁氣急:「哪裡來的叫花子,沒的髒了我新做的錦袍,早知如此,我今日就不該穿這身。」
她低聲抱怨,「這叫花子居然還懂得背詩。」
宋令枝莞爾一笑,扶著秋雁的手上了馬車:「什麼詩?」
秋雁一愣:「少夫人沒聽說嗎?這詩還是姑爺謄抄的呢,當日明府設宴,朝中三鼎甲都在。」
賀鳴身為新科狀元,少不得賦詩幾首。
秋雁笑笑:「如今京城各家書坊都有那詩集,人人都贊姑爺才識過人。只是不知為何,竟連小孩也會傳誦了。」
宋令枝往日不常上街,那日明府設賞花宴,她也確實聽賀鳴提過。
宋令枝心生好奇:「究竟是什麼詩,竟連你也記得這般牢?」
白芷候在一側,聞言笑道:「說來也怪,這詩倒是朗朗上口,不似尋常那般拗口,奴婢聽過一回,也就記住了。」
她試著念了兩三句。
又自懷裡掏出一本詩集,「少夫人您瞧,這詩集就是姑爺謄抄的。如今京中人人都對姑爺讚不絕口,說姑爺是文曲星轉世……」
宋令枝隨手翻看詩集:「適才那詩,是賀哥哥所作?」
白芷搖頭:「這奴婢就不知了。」
七寶香車穩穩噹噹穿過長街,宋令枝心生怪異。
「既然不知,為何人人稱頌賀哥哥?」
若說謄抄詩集,這卻不是難事,但凡認得字的人都能做到。
白芷稍作沉吟:「興許姑爺是狀元,他作的詩,自然是最好的。」
宋令枝心生不安,手中的詩集少說也有一百來首,她如今翻閱也來不及。
宋令枝凝眉催促:「——回府!還有,打發個可靠的人去翰林院請和賀哥哥回來,就說我有要事和他相談。」
宋令枝面色凝重,秋雁和白芷不明所以,只福身道:「是。」
七寶香車揚起陣陣塵土,車夫快馬揚鞭。
尚未抵達府邸,忽見有一人跌跌撞撞朝宋令枝跑來。
車簾挽起,卻是宋瀚遠身邊的小廝冬海。
他滿身大汗,說話上氣不接下氣。
「少夫人,不好了!府上、府上來了好多人,說我們姑爺結交、結交舊太子一黨!謄抄反詩謀逆造反,如今正在抓人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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