頎長身影終消失在翰林院前,宋令枝無聲鬆口氣。
秋雁眉眼帶笑:「少夫人,奴婢陪你去罷。」
宋令枝輕敲她額頭,轉身瞧見佇立在日光中的馬車,她唇角笑意輕斂。
「走著去罷,午膳吃多了,正好可以消消食。」
秋雁笑著揶揄:「怕是因為有姑爺陪著罷,往日在府上,也不見少夫人吃多。」
說起來,她也許久不曾見宋令枝如晌午那般開懷大笑。
秋雁和白芷一左一右,簇擁著宋令枝往前走去,青石板路上落下三道漸行漸遠的影子。
沈硯眸光陰寒如冰刃。
……噩夢?
他輕哂。
宋令枝口中的噩夢,是他嗎?
……
綿延日光落在腳邊,棗泥糕軟糯甜膩,碰巧孟瑞也在。
宋令枝命白芷沏上一壺好茶,親自端給孟瑞。
「孟老先生,請。」
孟瑞連連擺手:「賀少夫人客氣了,老夫自己來便是。」
餘光悄悄在宋令枝臉上打量,明眸皓齒,點如染眉,母家是天底下赫赫有名的宋家,夫君又是新科狀元。
這樣的人,本該一生順遂無虞,偏偏讓沈硯看上了。
孟瑞無聲在心底嘆口氣。
還真是造化弄人。
許是孟瑞愁容滿面,宋令枝唬了一跳,以為是祖母的身子又不好。
她焦灼不安:「孟老先生,可是我祖母的身子有恙?」
孟瑞搖搖頭:「賀少夫人多慮了,老夫人如今已無大礙,只要細細調理,三日針灸一回,便可大安。」
他目光在宋令枝臉上端詳,「恕老夫冒昧,賀少夫人可是患有寒症?」
宋令枝點點頭:「我先前、先前落過兩回水,自那之後,身子常常不好,如今還吃著藥。」
她一手揉著眉心。
宋令枝其實也不知,自己的寒症是因著落水,還是沈硯先前給自己的餵的丸藥。
或許,用下毒二字,更為妥當。
孟瑞沉臉凝眉:「老夫冒昧,可否為夫人請平安脈?」
宋令枝笑得溫和:「孟老先生客氣了。」
說著,她又命白芷取來迎枕,拿絲帕墊在手上。
日光透過紗屜子,滿園無聲,偶有蟬鳴想起。
廊檐下懸著金絲藤紅竹簾,三三兩兩小丫鬟湊到一處,躲在檐下看著湖中錦鯉。
屋內,宋老夫人自緙絲屏風後轉出,沉香木拐拄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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