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縈繞在鼻尖。
宋令枝低頭望著手心,眼角瞥見沈硯肩上的傷口,那一處還在往外滲血,殷紅血珠子浸透錦袍。
宋令枝別過眼睛。
須臾,又輕瞥一眼,眉心輕蹙。
血腥味在鼻尖久久不曾散開,手中的絲帕攥緊又鬆開。
宋令枝視線瞥向窗外。
長街濕漉,許是在街上耽擱得久了些,白芷和秋雁不放心,提著羊角燈自角門走出。
二人手上各撐著一把油紙傘,遙遙瞧見馬車穿過,白芷一怔,拉住身側的秋雁。
「你瞧瞧,那邊車上坐著的,可是我們家姑娘?」
車簾挽起,宋令枝躬身提裙,踏上腳凳。
白芷和秋雁急急提裙跑過去,二人皆是愁容滿面:「姑娘,你可算是回府了,剛剛老爺還問起……」
車簾挽起的半角,沈硯一雙晦暗幽深的眼眸忽然闖入視線。
二人大吃一驚,齊齊福身行禮請安。
宋令枝心神不寧:「走罷,不是說父親等急了?」
白芷猶疑一瞬,提裙快步跟上,餘光瞥見宋令枝受傷的掌心,白芷心下一驚:「姑娘,你的手……」
她欲言又止,「可是陛下……」
宋令枝輕聲:「不小心在牆上磕的,不干旁人的事。」
踏上台磯,一窗之隔,落在自己後背的那道冷冽視線仍如影隨形。
宋令枝雙眉緊皺,走得很快了。
穿過烏木長廊,轉過垂花門,身後那道視線終於不再,宋令枝緩緩鬆口氣。
白芷和秋雁氣喘吁吁跟上。
入目是宋老夫人的院落,滿園淒冷,只余雨聲瀟瀟。
宋瀚遠站在廊檐下,愁容滿面,蕭瑟細雨自檐角落下。
瞧見宋令枝,宋瀚遠強顏歡笑:「……回來了?去瞧瞧你祖母罷。」
宋令枝雙眼一亮:「可是祖母醒了?」
宋瀚遠凝視著宋令枝,少頃,無聲搖頭。
颯颯風聲掠過,宋令枝眼中的光亮一點點泯滅。
宋瀚遠背著手:「這幾日京中能找的人我都找過了,賀鳴也尋了人幫忙,但是……」
宋瀚遠搖搖頭,眼中落寞孤寂,「想來是天意如此。」
他拍拍宋令枝的肩膀,「這幾日你多陪陪你祖母,就當是陪她、陪她最後一程……」
宋令枝雙目怔怔,手心的傷口還泛著疼,手中的絲帕攥緊,她喃喃張了張唇。
「女兒或許知道孟瑞在何處。」
宋瀚遠遽然回首:「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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