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欒懷開的臉色愈發陰沉,陽佟便主動出面,笑盈盈地喊:「樂樂。」
欒樂一頓,慢吞吞地「嗯」一聲。
陽佟笑得燦爛,話也無情:「手受傷了?還是難得哥哥回家來,你仗著他寵你,連飯都不會自個吃了?」
「啊,」欒樂回神,把自己的餐碟都往眼前移了移,與欒千和拉開距離,「我會吃飯。」
陽佟在公司里飽受自家欒監事的針對和設限,此時就想趁機會,擺出長輩的姿態,討回面子。她教訓欒千和是不行,拿欒樂開刀綽綽有餘。一句咄咄逼人的話說完,再跟上一句:「我看學校也沒放假吧,你怎麼今個就回來了?」
欒樂雖然大學選在本市,但一直是住校。平時沒有「召見」,家都不能回。
欒千和安撫地給她拍了拍背,語氣平穩地接話道:「是爺爺要喊她回來。」一句就把陽佟剩餘的話都堵在了嗓子裡。
欒樂吃得很多,黏在座位上不動,最後的晚餐似的,把欒懷開和陽佟都耗走了,偌大的餐廳里只剩下他們兩個。欒千和陪著她,看了會兒手機,等到欒樂癱在椅背上,沖他伸手:「撐得走不動,背我吧。」
欒千和在欒樂面前半蹲下身。她趴他背上,蹭蹭,很快就尋到了熟悉的舒服姿勢。他背著她慢悠悠地往樓上走,她舒服地緩口氣,五指張開,強行伸到他的眼前:「你看我的手。」
「嗯?」
欒樂的語氣緊張:「看沒看見一道疤?」她的手指纖長,小蔥似得白淨細膩,不見半點瑕疵。偏生欒樂說:「有一年冬天,特別冷,天空下著鵝毛般的大雪。我獨自一人在街邊賣火柴,把手指都凍傷啦。」
欒千和原本還認真在聽,直到聽見「賣火柴」幾個字,才發現這是個信口胡謅的故事。
而欒樂沉浸在劇情里,繼續扮可憐,說:「我看著手上的傷口時,就想起了你。」
從前但凡欒樂受一點痛,半真半假地都要哭,總讓他哄上好久。欒千和心間條件反射地跟著柔軟了幾分:這是記掛他的好了?卻不想就聽欒樂接著說:「我擦亮一根火柴,許願:『神啊,太疼了,讓我哥也受一受這苦吧!』」
欒千和登時好氣又好笑:「你也祝福我點愛意吧。」
欒樂笑嘻嘻地:「我記仇,就想著你經常欺負我了。」她快樂的時候,想他欺負過她;她難受的時候,也想他總是欺負她。
其實欒千和並非全然地欺負人,他同樣也毫無原則地寵她。大抵是教訓一次,再給個甜糕的手法,他拿捏到位,掌控起記吃不記打的欒樂來,很有奇效。
欒樂成功「指責」了一次欒千和,意猶未盡,還要再「擦亮火柴」。突然眼前一暗,她後知後覺地發現欒千和把她背回了房間。輕微鎖扣的聲響,欒千和隨手鎖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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