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那人往东城军那边指指:“你不知道吗?这女子是蔚家强往东城军塞过来的,蔚家的小少爷还算体恤下属,那女的”似是还是说不惯,嚼舌根的兵士又暴露了口癖:“就是一这个。”
往日他说完,被拉过的兵士都会面露震惊,追问真的假的,结果今日话音还没落,甚至连一声惊讶的尾音都没落着,就被一把长剑几乎劈裂了衣裳。
他怒而转身:“哪个——”
嚣张暴怒戛然而止,蔚原怒极反笑地看着他,身后东城军一营满满当当的人,皆对他怒目而视。
领头的人几乎把他手臂砍了下来,犹不解恨,营中便冲出来的一个五大三粗的,动作粗鲁,臂膀却孔武有力,孔善认出正是给他侧面透露出那女子不寻常身份的东城军人。
面色一喜。
结果鲁异一个挥臂,金环大刀正在孔善左手上留下一道流血的大口,深刻见骨,孔善立刻后仰哀嚎,连声:“鲁异,你,你们,好啊!”
他看出他们团结一心,虽腿脚发软,仍不服输地高声:“你们东城军是北疆第一,你鲁异从前还对我说她是鬼魂,必定有险恶之心,现在就拿兄弟换你那狗屁的忠心了!”
孔善咬牙,也说出几分真火气:“你们东城军都是真勇猛,真丈夫!”他说完就想跑,谁料到刚转身,一柄长枪,如箭极厉,直贯伤口,撕扯开他皮肉。
孔善再度哀嚎,直倒在地上。
人群逐渐分出两边,虞宋却没有向前,只是勒着茱萸——这是她为汗血宝马起的名字——然后调转马头,淡漠道:“回营。”
鲁异面色狰狞,骇得孔善连滚带爬向后,还时不时痛呼,他却猛地转身,拱手单膝跪下,声震穹宇:“将军!您亲自率阵,屡破敌袭,咱们几个却因为听信那陈家的妖言,怀疑将军是鬼。”
虞宋回过头。
蔚原盯着他,撇撇嘴。
东城军与虞宋日夜相伴,自然不可能看不出来她到底是人是鬼,别的不说,他上次探望伤兵,发现偷摸粗制海灯的兵士都多了不知道多少鲁异却说怀疑?
算他识相,变相为虞宋正名了。
“请将军责罚我,让鲁异做这反面典型,警告某些人不可乱嚼口舌!”他面色发红,声音高亢,很明显是羞怒交织,才说出这番话。
虞宋只扯住向前走的茱萸,锐利身形真如悬在汗血宝马上的一柄弯刀,红弓。
哪怕此刻在营中,她也时刻保持着即将爆发,无穷战力都压制在覆茧指尖下的铮然。
作为将,她无疑很强。非常强。所以东城军才能在经历怀疑她身份后仍然被她收服。她更无疑是令人惋惜的。
“不必。”
鲁异还来不及继续高声喊,虞宋扔过来一截短鞭,和那金环大刀一样,是他们日前到北疆是驱逐了一批北狄人,而截获的武器。
“私用军器,罚三十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