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催促着。
韩度京扶着墙,勉强起身。
眼神,却逐渐失神。
……
约见在葬礼上看起来似乎有些夸张。
但如果考虑到这场见面可能有几个不择手段的检察官、一个心狠手辣如今正被检察官死死盯着的独裁市长、还有一个自首尔奔来的下山猛虎……
在葬礼上见面倒也不算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了。
一方面避免被媒体或其他人捕风捉影拿几人的见面做文章。
另一方面,自然也是希望彼此能借助这个场合,来一次相对平和的谈话——在同样受到东方文化熏陶的南韩,同样有着死者为大的说法,一般不会在灵堂上动手……
但林巍很清楚朴成裴不是一般人。
他真被逼急了,觉得到了该动手的时候……就一定会先把敌人咬死再说。
比起有力使不出委屈的被算计死,那倒还真不如简单的用暴力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再去想办法遮盖这暴力的问题——这是朴成裴一惯的行动准则。
从这场葬礼的主人就能充分看出朴成裴的风格。
“金秘书……我记得这家伙跟了朴成裴起码十几二十年吧?”
当豪华车队停在葬礼的灵堂前,林巍抬起头,看着门口花圈上的名字,啧啧出声。
这次行动没带尹炫优,但崔永豪却同样对被称为老金的秘书的死亡感到了些许兔死狐悲——都是为老大做脏活累活的,可对方却在老大感到危险的时候被果断切割……更好笑的是,朴成裴不仅还会道貌岸然的参加葬礼,更是将他的葬礼当做了一个不错的见面场所。
可见朴成裴其心狠手辣,冷血无情。
浩浩****几十个黑衣人在门前观察片刻,排成两列,林巍崔永豪拉开车门,迈步而出。
两列的黑西服对他齐齐鞠躬,崔永豪拿着代表悼念的花篮——尽管连名字都是刚才草草对着其他人的花篮写上的。
代替林巍,放到灵堂前。
出来迎接的,大概是这位金秘书的夫人。
林巍先对着崔永豪眉头微抬,崔永豪眼神看向门口,微微点头。
灵台门口,一辆SUV门被打开,车泰植带着延边F4等候多时,老棒子露出憨厚的笑容,穿着略显宽松的歪歪斜斜的大码西服,还戴着有些雷人的摇滚三角墨镜,不着痕迹的混到了林巍身后的队伍里。
“您好,您是……”金秘书的夫人此刻满脸悲切,眼泪还在滴落,见到林巍,有些惶恐。
林巍霎那间带上了些许沉重的表情:“我是金秘书的朋友,听闻此事,特来悼念。”
金秘书的夫人想要询问对方的身份,可林巍却双手握了握金秘书夫人的手表示同情之后,就先一步道:“走吧。”
金秘书夫人只能迷迷糊糊的,跟在林巍身边,看着他带着乌泱泱一大群人进了灵堂。
南韩的葬礼普遍来说,就是一个大型殡仪馆+灵堂+饭馆的配置。
客人会有条不紊的先去摆放着照片和棺材或者骨灰的房间祭拜,而后走出小房间后,在宴会厅一起吃一顿饭,聊聊天,之后散场,只有至亲好友会按照各自习俗一直留着。
林巍刚到灵堂前,就听到了男人嚎啕大哭的声音。
他探出头去,只见那哭的伤心至极,声泪俱下,声嘶力竭的男人,不是朴成裴,又能是谁!?
只见他跪在金秘书牌位前,一边哭一边大声喊着。
“老金啊!你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啊……天妒英才啊!你还这么年轻!”
他一边哭,一边情绪激动的摇晃着身体,金秘书的家人无不呜咽着被他的情绪感染而哭泣,一位金秘书的亲人还一边搀扶他,一边哭着安慰:“朴市长,您不要太伤心……”
林巍险些发出一声嗤笑。
不愧是你。
听到门口的动静,朴成裴见到林巍,脸上悲哀之色半点不见消退,反而哭的愈发伤心,伸手擦拭着金秘书的照片,好一会,才被搀扶着起来,扭头对林巍说道:“林社长,我在外头等您。”
看他一副哭的精疲力竭,说话都费劲的样子,谁能想到,那位金秘书大概率就是他亲自除掉的呢?
林巍此刻也做出一副哀痛表情:“上次自首尔一别,还约好和金秘书有空在安南一会,却未成想过这一别竟是天人两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