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封条已经被教授拆掉,林秋宿直接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张打印好折叠起来的a4纸。
上面言辞激烈,说他品行不正,靠走亲属捷径寻觅实习,平时肯定也有投机取巧的地方,希望校方配合公司彻查。
这俨然是一封举报信。
老教授语气慈祥,开口:“这封信除了我和你,没有别人再看过,用不着慌,先回忆一下,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学术界这类举报行为屡见不鲜,有的单纯是眼红挑事,没有确凿证据,就要求多方调查,恨不得把人踩死。
他见惯了大风大浪,不可能被这种低劣手段糊弄,而且自己收的学生自己清楚,林秋宿论心性论能力,都犯不着做这种事。
林秋宿没头绪,道:“我可以看一下监控截图么?”
教授说:“当然,我陪你去保安室。”
递信的人眼界有限,想象力也有限,全然没料到,自己费心思折腾这一出,以为能天翻地覆,实际上在别人眼里如同跳梁小丑。
这种张口就来的举报,高校每年能收到一大叠,里面连最基本的线索都拿不出来,也不敢站在光下对质,根本没有被受理的机会。
高校有一套严密的审查与判定体系,不可能放过错处,也绝不会冤枉清白。
收到站不住脚又饱含恶意的匿名字词,身为老师身为学校,身为象牙塔里的后盾,第一反应只会是保护学生不被伤害。
“我让保安查过进校人员的登记册,是个姓邹的女人,在设备厂工作,那边最近和实验室有合作往来。”
教授说完,给林秋宿看了监控。
其实听他这么一讲,不需要再看画面,林秋宿就知道那人是谁。
想想也是,像邹嘉赐这样的人,只能换一座城市,切短与过往的所有联系,才有助于戒掉瘾症。
沪市也有更优渥的戒断条件,资源更多,治安更好,他们举家换到这边来,算是情有可原。
林秋宿拿着这封信,被教授叮嘱过几句注意安全,无奈地笑了笑。
期末周的考试排布密集,但这两天正好空出了出来,让大家得以稍加喘息。
这下子也歇不下来,他向谢屿打电话,表示自己临时有事,晚上没空约会。
“怎么了?”谢屿问,“昨天说不复习都可以拿捏,今天觉得自己还能再学一学?”
林秋宿说:“要学的东西确实还挺多,喜提人生第一次被举报,教授让我好好处理。”
他没有隐瞒,讲了这桩闹剧的来龙去脉。
之前邹嘉赐进局子,叔叔婶婶全程没来找自己的麻烦,林秋宿心里清楚,肯定是谢屿在其中做了什么,不想让自己与以往阴影有接触。
只是现在太过机缘巧合,料不到也防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