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eo开了,骆凡一条小命被续住了。
然而钱老师并没有等到骆凡康复的那一天,回国第三天,钱老师便离开了。
离开前他道:“等我考完试就回来。”众人这才知道他其实还有重要的考试。
他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
他不在乎这笔钱是否会打水漂,他只为骆凡的愿望而来,又留下一个希望而去。
奇迹似的,骆凡活了下来,在icu短短住了几天便转入普通病房。
“可能是不想浪费钱老师的钱吧。”骆凡无奈地笑笑,“本来已经心满意足准备死了,但我妹一有机会就在我耳边告诉我,钱老师掏了十万,钱老师把家底都掏出来了,不许浪费钱老师的钱!”
“我听了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就活了。”
白谦易听了忍不住笑,但仍难掩哀伤:“要是没有他,你就不在了,我也得谢谢他救了我弟一命。后来他回来了吗?”
骆凡摇摇头:“钱老师一直没有回来,我康复了,上高中了,《陶家》上映了,他都没有再回来。”
那些年,骆凡等着钱老师回来。
他从冬天等到春天,又从春天等到了夏天。然而一直到第二年下着大雪的日子,那银装素裹的山中,却未有一人风尘仆仆而来。
他试图寄信到美国,但这一次信件却石沉大海。
但他知道,钱老师一定没有忘记约定,只是有事耽搁了。总有一天,钱老师又会回到山里。
“要还他的钱我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次见到他,我想让他看《陶家》,看《窗台》……”骆凡说到这,脸上微红,“还想介绍你给他认识。”
“那是当然,他是你的恩人,我……”白谦易忽然意会过来骆凡的意思,脸也跟着红了,连忙一转话题,又问:“你心脏真的没问题了吗?”
骆凡点头:“没问题了,能跑能跳。”
白谦易:“你做阑尾炎手术那一次,我没注意到有痕迹。”
“哥哥想确认一下吗?”骆凡说着就伸手撩衣服。
白谦易只见他的腹肌露出来了,连忙按住他:“不用了,活着就好,有没有痕迹都没事。”
骆凡乖乖拉下衣服:“怎么样哥哥都可以吗?”
“对对,怎么样都可以……”白谦易说完才发现不对,骆凡身上有没有疤干我什么事啊!这小子说话怎么这样呢!
昨晚两人匆匆离开,屋子里还维持着昨晚的样子。
骆凡擦去餐桌上已干涸的血迹,白谦易在一旁看得触目惊心,连忙动手抢过抹布:“你去休息吧,手都成这样了,还干什么活。”
骆凡低头腼腆一笑:“哥哥真疼我。”
白谦易:“谁、谁疼你了!走开!”
明明面对董屹这种一上来就求婚的,白谦易都能镇定自若,他也不晓得为什么现在自己面对骆凡,心里便没来由地慌。
一直到了晚上睡觉了还是这样,他明明没和骆凡躺在一张床上,但只要一想到骆凡就在下面,他就心跳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