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的吻来得猝不及防。
这不是头回亲吻,但吻着她的人熏着陌生的香,同他舌尖一道侵入。
与陌生青年偷欢的意味更浓了。
舌被他缠住不放,阿姒忍不住嘤咛了一声,轻拍他肩头。
他却吻得更深。
远处有脚步声靠近,阿姒紧张得失口咬了他,咬出一声闷哼。
晏书珩低笑着放开阿姒。
在阿姒离去前,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盒子:“这是友人从南疆得来的一种蛊,名为‘同甘共苦’,只要两人中了蛊,便共通对方身体上的触感,哪怕是肚子疼,或被蚊虫咬伤也会感知到。药效只有一日一夜,倒也不伤身。
“阿姒可要试试?”
最后一句说得尤其惑人。
阿姒当即摇头拒绝:“我没事给自己下蛊,有何好处?”
但抬眼看到晏书珩意味深长的眸子,她明白他为何邀她试蛊了。
不得不说,他们两人很像。
阿姒挑起眉梢,威胁道:“我便成全你一回,倘若这蛊有问题,回京之后,你就等着我的和离书吧!”
青年眉眼笑意盈盈。
“虞夫人善解人意,裴某真是艳羡夫人的夫婿,恨不能取而代之。”
阿姒又红了脸。
晏书珩这个狐狸精!
她唇角勾起,什么也不说便往回走,晏书珩微微笑了,亦紧随其后。
接下来的时间倒不难捱。
几人在后山抚琴下棋。
“裴砚”性子冷淡,行止端方,不会像武人一样大开大合,因而阿姒未感到不适,只是他抚琴时,弦断了一根,他指端痛意传到阿姒指端。
阿姒拿不住茶杯。
热乎乎的茶水倾倒在裙上,阿姒被烫到,正抚琴的“裴砚”错了个音。
阿姒衣裙湿了,在钱娘子伴随下去马车之中更衣。
钱娘子的弟弟钱一郎则趁姐姐和阿姒不在,裴砚又转身看景,偷偷换了阿姒的茶水,刚放完一直背对着他的琴师忽然转过身,低垂着眼,端起原本属于阿姒的那一杯茶水自己饮下。
钱一郎愕然道:“裴琴师……”
晏书珩神色平淡。
“这茶,不是给裴某的么?”
钱一郎对上他含着深意的目光。
晏书珩平静道:“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钱娘子乐善好施,若知道此事,定不会轻饶,一郎好自为之。”
钱一郎犹豫了,这位琴师身份虽卑微,但姐姐欣赏他的才华,若他举证,姐姐定会信,见裴砚不打算拆穿,他最终选择先拉拢他,便道:“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多谢裴郎君指点。”
“裴砚”未收他的银子。
正好阿姒和钱娘子回来了,一人不再多说,围桌闲谈。
阿姒和晏书珩对面而坐,“裴郎君”、“虞夫人”相互客气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