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等人,他们连温存的时间都没有。阿姒先出了林子,从另一条道拐出去,见到钱娘子二人时,她颇感歉意道:“适才在林中不慎踩空,又迷了路,让二位久等了。”
两人不疑有他,关切后,又问阿姒:“虞夫人可曾见到裴琴师?”
阿姒茫然地摇头。
“他会不会是有事离去了?”
钱娘子姐弟便不再等。
他们走出片刻后,正好在半道遇上戴着面具的“裴砚”。
他仍那样疏离,面对他们的关切时,平静得近乎冷淡。
“有事走开,有劳挂怀。”
齐齐往山下走时,“裴砚”一如既往让众人先走,阿姒则落在最后。
青年疏离道:“虞夫人先行。”
清冷的语气让阿姒愣了须臾。
若不是体内留着他来过的痕迹,否则看着眼前戴着面具、孤冷清癯的青年,阿姒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适才在丛林深处和她私会的人,是他。
她很快回神,和从前一样温和有礼地回应道:“我适才崴了脚,走得慢,裴郎君不必刻意走在最后。”
也的确腿软得走不动,但她刻意落在后面是因为心虚。
“裴砚”冷淡地嗯了声。
他不再谦让,提步往前走。
只是在擦肩而过时,青年薄唇轻弯,在阿姒后腰揉了下。
从山寺回到庄园的那夜,阿姒以为晏书珩会来寻她的。但他没来。
三日后,是初一,钱娘子邀阿姒前去佛寺周遭游玩。
钱二爷和“裴砚”也在。
“裴砚”今日穿了一身白,依旧戴着面具,但今日的面具仅仅遮住了右眼周遭,尽管众人皆知,那被面具遮住的右眼下,或许藏着丑陋不愿示人的一面,但青年未被遮住的大半张清俊面庞仍足够勾人,配上那疏离似谪仙的气度,不断引得道上女郎们留意。
哪怕知道这是她朝夕相处的夫君,但阿姒仍是会错乱。
直到擦肩而过时,白衣琴师借袖摆遮掩,悄然勾挠她手心。望见他温柔上扬的唇角,她才确认是他。
两人默契地走到无人处。
阿姒对他昨夜不来寻她一事有些嗔怨:“你究竟来吴郡作甚?”
“天机不可泄露。”
青年端着温柔但疏离的陌生人态度,仿佛他们当真不熟。
见阿姒抿着嘴,他又蛊惑道:“虞夫人似不甚满意,莫非是上次在树林里,裴某未让夫人尽兴?还是说——”
他压低嗓音。
“您不喜欢偶尔的新奇?”
阿姒被问得喉间一噎。
她的确挺喜欢。
但哪有夫妻一人为了寻求新奇,当着外人的面假装不识的?
他们是夫妻,如何敦伦都不为过,但想到那日在林子里宛若与陌生男子“偷情”般的羞耻,阿姒便脸红,身上愈发正派:“随你便。”
她说罢要离去,晏书珩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