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说完大家才知道,百年来商船队有过很多任船长,巴伦支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
他18岁进船队,因为能力出色做事严谨,23岁就成了商船队的船长,在风浪中来去多年,成功送达过无数货物。
29岁那年,他和船队碰到了风暴,葬身大海。
那时候,现在的巴伦支船长刚满4岁。
巴伦支骨子里流着航海者的血,注定是要加入这支船队的。
他成为船长的那一年,刚好也是23岁,跟父亲一样。
这么多年来,他偶尔会有所幻想,也许某一天,他能在海中找到父亲遗留的痕迹。
但他始终没有找到,直到今天,直到刚刚……
登船的时候,他看到了堆在杂物里的铁匣和怀表,和幼年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时隔三十年,居然如愿以偿。
尽管知道他们只是题目中的一部分,考生们依然有些感慨。
他们黯然消化了片刻,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所以那些小——”狄黎给了自己嘴巴一下,改口道:“外面那些……都是在这里遇难的船员?都是这个商船队的?”
“应该是……”
“那破船舱里那些骨头??”
众人面面相觑。
“应该既有船员又有考生吧。”
这些年里,一批又一批船员误入这片荒岛。
那三只章鱼有考生的时候抓考生,没考生该死就抓船员,总不会亏待自己,日复一日,在那个破旧的船舱里堆出了山一样的白骨。
怪不得白脸们看到章鱼会那样愤怒……
命都是在它们那里送的。
如果还活着,他们会是某个人的父母、某个人的孩子、某个人的恋人、某个人的家……
游惑四下扫了一圈。
船舱里少了一个人,这居然让他不太习惯。
趁着众人七嘴八舌一片混乱,他打开活板门板。
人脸纠缠而成的风含着潮湿水汽,像一大片迷蒙的云,以呼啸而来的张扬姿态笼罩在商船船头。
在它们面前,站着游惑在找的人。
活板门吱呀一声响。
秦究转头看过来。
“你没进船舱?”游惑翻身上了甲板。
秦究愣了一下又眯起眼睛:“特地出来找我?”
“没有。”游惑走到船头,说:“突然想到一件事,来确认一下。”
“什么事?”
“确认一下它们的攻击性。”游惑指着那些白脸。
既然小白脸们都是曾经的船员和考生,那也许……对他们并不怀恶意。
传说中,化冰的时候它们会出现,也许只是为了提醒启航的人别把它们忘了,别把它们遗落在这里……
游惑本打算顺便上来确认一下,没想到秦究占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