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匹马儿们识途,自己跑去了平时吃住的驿站,驿官出来时大惊失色,派人去求救。
——辛姿和于州躺在车外就剩一口气,瞳孔都散了,马车身后,还挂着那几箱沉甸甸的秋苑海棠。
听到消息,孟常率先带着自己的人马赶过去,他已无职平日不参正事,有大把的时间当个闲人官差。
看见只剩下一口气的辛姿脸色铁青,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好方便大夫给她灌药。
药下肚,也是引她好吐了一阵,苦水都呕出来了。
窦矜来了四处搜寻,“人呢?”
她白着一张脸,爬下榻狠狠磕头。
“女君子,女君子被抓走了”
得知长幸落入张立允和匈奴手中,窦矜先是不管不顾地发了一通疯。
罚完人,他将眼前所有能砸的东西砸碎,又将所有能砍的东西砍的四分五裂噼里啪啦,然后扔了刀。
他冷冷喊了句,“不必跟着!”
抬脚上了穗丰,打马逆风而去。
那汗血马跑的飞快,踏平没脚的湿软黄草,打破了春风。
随行的人在后隔着距离,又仓皇地追赶,几匹马踏过之处,只留一溜烟赤裸的黄土
回到营帐没多久,使臣便到了,看见盒子里的那枚耳坠子,窦矜将它拿起来握在了自己手里。
旁人打开底下的字句扫了一遍,捏紧拳头,“陛下,那张贼知道我们要夜袭。”
“”没听得声音,再抬头,窦矜将使臣踹倒,已经拿剑要砍人了。
忙与其余人上去去拦住。
“陛下不可冲动!”
窦矜脸上青筋暴起,红的红紫的紫,尤其那双眼的怒火,面目可憎。
那三十多岁的使臣耳闻他暴名,也是在当太子之前的事情了。
登时吓得两股抖如糠筛,摔在泥地里边往后爬,边以手抬起颤指天上。
“交战,交战不斩来使,不斩来使啊!”
窦矜换了一张脸,肌肉不再紧绷,青筋回到原处,将剑垂下往回走了几步。
旁人以为他的神经质过去了,谁知他又是忽然作妖,趁谁都未反应过来时,扑上来朝那仍旧坐在泥地里?s?的使臣一挥。
刀朝头劈过去,孟常眼珠都瞪了出来,大喝一声:“使不得!”
那使臣还未反应过来什么,耳边一凉。
上手摸得一片湿儒,这时迟来的疼痛才蔓延大脑,使得他抱头惨叫,众人一看,泥地里躺着一只与头分离的蜡黄耳朵。
“陛下!”他身边的副将大骇,又是惊又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