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幸按计划以手刀架在脖上,“别碰我。”
她清楚,这些人并不是要她的命,反而很想让她活着被捉。
撑着地坐起来,“放我的侍女回去,不然我就自刎。”
眼前一团团黑物一个三份,开出了雾花和众多黑压压的影子,她看不清任何人,他们脸上扭成黑白的麻花,没有什么五官。
听得一个叱骂,有手过来,轻易夺走了她的刀。
毒性发作,长幸浑身瘫软下去,耳边嘈杂。
好像身体被带上了另一辆马车。
车内有只手接过她,强喂进一粒丸药。
递到唇边一个碗口,应该是水。
她推拒,被强硬捉着下颌残暴地灌进去后,丸药入腹。
她难受地想要推开,那淡影却还扶着她,拍着她的背脊,而后她像是翻江倒海一般狠狠干呕了一阵。
有异常冷的汗水自毛孔里钻出,似百蚁挠肌,折磨不已。
她撑在马车地板上,想要看清那个扭曲的淡影是谁。
却一眠倒,彻底失去了意识。
待她醒来,已经身在敌营。
眼前赫然是程药的脸,他的眉间横亘深浅的伤疤,近看长出增叠的新肉,没有眉毛。
长幸眼睁大了,反手就是一推,被他轻易遏制住那只躁动不安的手。
“我不伤你。”
一只手摁在她的耳边,陌生的触感和排斥的亲密,引起长幸吐的空空无也的腹中一阵生理的痉挛。
她疼得冷汗直流,眉头蹙成了禅衣上的褶皱。
毒发很快,她昏迷时被呕醒,呕完又陷入昏迷,如此反复,折了半条命进去,对周边的环境也有了些认知。
程药捏住那只冰凉的耳垂,光下女子的耳垂接近透明,他呼吸缓慢,将金做的细耳钩从她的耳洞中取出,动作之轻,似在对待一件精细的文物,怕碰碎了。
取完放开她的手,将耳坠包在帕中,放进一只盒里,交给一旁守候的侍卫,“去办吧”。
看她蜷缩起腹部,背对他忍者痛苦。
“我说过了,你该乖些。”
让身边的士兵去叫饭食,自己也不说话,坐在一边看着她。
长幸缓过了那阵强烈的痛楚,扶着床榻虚弱地坐起身来。
程药便又静静看着她,冷静得没有一丝外露的情绪,“夺你太不容易,用毒是下下之策,你吃苦了,抱歉。”
“辛姿,”她抠起床毯,“你将我的手下们怎样了?”
程药并不回话。
直到她开始摔碎身边的所以东西来表示反抗,动静太大,引来了门外的士兵,程药表示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