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所滚之处都是瞬间毁灭一切,人和所有一起被瘫成肉饼,城防被撞飞,城面石墙的夯土一摇扇的功夫已经自无坚不摧到摇摇欲坠。
承受不住巨石,轰然塌陷化为齑粉。
山滚地碎,面目全非,飞天的灰尘将蓝天遮挡的不见天日,如遭受地震雪崩之后的灾难景象。
分离崩析后的灰鸾倒奔涌而来,扑到汉军士兵身上,除了眼和唇在蠕动每个人被灰掩埋,似一具刚刚被挖出土的陶塑。
孟常杀红了眼。
抬手挥剑,“杀——!”
万马踏啼,朝粉碎尽的关山而去,不料自遮天蔽日的尘土中忽然燃起了一把游火,参天高的火舌将几百孟家军烈火焚烧。
马儿的撕裂声和恐惧悲鸣在火中越烧越猛。
孟常被底下的座驾狠狠摔下了马,带动了腿上的旧伤,骨头咯噔一声,他趔蛆着撑地站起。
火燃过后山敌计谋用尽,开始与孟军近距离的冷兵器肉搏。
他猛烈地摆摆首,兵肉入刃的声响此起彼伏,扑鼻的血腥混着苦灰呛进喉管,手捧头疼欲裂的脑袋,四周人影晃动。
又有一匹赤兔马自混乱中奔来,窦矜大喊他几声将他喊的清醒一些,将人拉上了马,被其余人护送一道远离了火场。
孟常扶着穗丰的马背撑起身体,使劲儿往后看那越来越远模糊不清的烈焰血场,那可都是他的兄弟兵。
红眼哽咽,想要奋不顾身地跳下马回去。
“陛下,我不能退缩!!!”
窦矜冷言,“你先顾好自己吧。”
西济作为岭南最重要的物资存储粱仓,又是前后疏通的关键,是匈奴和张贼死死也要守住的地方,当初他们出其不意拿下西济,才能后面一路畅通无阻,就是得了先地处在优势。
窦矜敢下狠劲,不计代价人数,必须打下西济剿灭反贼,捉拿匈奴首领。
也因此,西济是交战最激烈凶残的一战。
孟家军仍为主力,有孟古被分尸挂城墙的先驱在,无需他亲自煽风点火利用仇恨高涨士气,孟军要复仇的意志已经非常庞大。
眼望去,那西济境内的蓝海灰山,桑田遍野的山峦大道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砍伐殆尽的树木枯朽,三方的尸身遍野几乎将土坑填平。
孟常被窦矜逮到后方之后,让人去叫军医大夫。
“孟将军,这腿要是再不好好修养,待日后落下病根,那走路就一高一低得坡了,将军若是不想成个瘸子,万万不可轻视啊!”
边说,军医将那摔错位了的骨头用布条和并两块木板将腿捆住了。
他茫茫睁着眼,瞪了会在一旁疲惫的窦矜,窦矜看似胜券在握,竟然冷眼让他睡,随后自己出了营回到山脚前方坐阵。
战事未停,杀父之仇和夺土之恨未报,他死撑着一口气不肯,直从烈午等到黄昏,顶替上去的下属匆匆来报西济已经拿下。
两夜未睡加上伤,孟常眼皮一翻,再次昏了过去彻底没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