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也听话地停了扇,将帘用布条栓住,闷热的车内登时凉快不少。
她们都是临时收拾包袱跟出来的。
虽然动静闹得大,陛下也发火了,但女君倒是没有被陛下打。
反而反正她们急急忙忙一股脑跑上去的时候,傻了眼。
案几被人踢翻了,酒水和香炉里的香灰胡乱撒了一地,场面一时狼藉,而女君嘛,在收拾她露出大半胸口的衣裳,脖子和胸前都是一片绯色的吻痕。
收绿和其余几个小丫头当时都红了脸,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摆。
倒是女君坦坦荡荡的,让她们将狼藉收拾好,又将晒好的竹简收掉。
事后她们一起议论,都说情人间的闲气儿是在闺房里化解的,但女君和陛下都那样了,怎么一个发火一个冷冰冰的,关系越发僵了?
第二日陛下直接传了口谕,让女君跟着他一道去关山。
女君不肯。
三公主在公主府自尽,后宫又请了一位赵太妃和窦玥复出打理,董家孙女也收到了入宫的指令,只等陛下拿下反贼便回宫成礼。
大内侍全则不知跟女君单独传了什么话,女君才冷着脸上了马车,连带着她们几个一起。辛姿私下跟她们几个解释,“女君子失踪过,陛下当是防范未来罢。”
总之,出宫后这马车不紧不慢地行着,算算日子也过了四个日夜了,今天正儿八经是第五天,不出意外,再过两日便到关山营地的后方。
那边侍卫传完话,马步倒真的快了起来。
跟侍卫一块过来马车边的,还有面带春风,风度翩翩的程药。
大概是前头的窦矜准后,跟来给她们小姑娘解闷逗乐子的。侧身在马上鞠了一礼,冲帘里道,“天上还是风朗气清,艳阳高照,女君子这回又是靠什么判断的?”
“准就行了。”帘内传来一声清冷的答案。
“程副使,”长幸凑出来一些,他前几日尚且与其他男子同行,场面让人捧腹,今日敢于在一匹微矮的中原马上单独前行,“你的马技比从前好多了。”
几位婢女知道程药脾气好,都前后细细碎碎地当他的面笑起来。
元宏尚武,连许多女子都会骑马,男子不会骑马者更是少之又少。
程药一乐,拍了拍马上肥硕的腱子肉,“还是这种矮果马适合我。”
辛姿也与他也比较熟悉了,跟着闲聊,“程副使,我还未曾去过真正的战场,闻关山险峻,这前路可还好走?”
程药一晒,“多半都是些不高不低的土坡子,只是有一处叫做洳雷峡谷的地方,视线稍显狭窄,逢大雨大雾还容易有石流。”
边说,边伸出一手指了指西南方向。
“不过请辛姑娘放心,我们自会避开的。再说了——”他将目光投到长幸身上,松快地勾起嘴角,“女君子是天象的神算子,有她在,你们就更不必怕了。”
为回应他的话,长幸给与她们宽慰一笑。
“是啊,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