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不是了。”
“那是谁?”
“阁主,”白川舟细捻着她的柔指,捏揉把玩,“皇上赏他救四皇子一命之恩,问他要何赏赐,他要了礼部尚书职位。”
楚引歌惊诧,“皇上能这么轻易答应?”
礼部掌礼乐、章制之宜,接待各番薯、异国贡使,管科举应试,是国中之重,六部之首,这么一个关键之位定是众臣虎视眈眈,可不好坐。
“他不得不答应,阁主手上有楚熹贪赃纳贿之证,而且,这些贿款有部分还是入了皇上自己的私库。”
白川舟笑道,“若是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皇上就要遭世人唾骂了,就看他是要保楚熹还是保这礼部尚书之位。”
也就是说,皇上眼下之策,就是弃楚熹,让位礼部尚书给阁主,才能将他贪墨的证据销毁。
楚引歌的肩抖了抖,“想不到阁主这么厉害,还能威胁皇上。可纵使皇上愿意,文武百官呢?那些言官可不是吃素的。”
“不仅是楚熹,凡是有劣迹的官员,阁主手上都有把柄。”
楚引歌心悦诚服:“幸好川衍是我们亲戚,尚能苟安于世。”
白川舟每回听到她说川衍是阁主时的那种钦佩之情,自然流露景仰倾慕之色,心中就有淤堵之气。
他掐了掐她的后颈:“你对川衍。。。。。。”
“怎么还吃味呀,”楚引歌打断,将绣帕方正叠好,塞进他的怀中,声色软糯,“定情之物给你了,安心了罢。”
她的眼尾微挑,又轻又灵,且柔且媚,美艳地风情万种,颦笑抬眸,皆是美人风骨。
白川舟的喉结微动,逼出体内的燥郁,缓了缓,拍了下她紧致的臀,缓缓说道:“还有三十天。”
“。。。。。。”
接下来的几日,白川舟依然早出晚归,真真像极了安稳过日子的人。
楚引歌心喜,午间还是一餐不拉地食用辣酱,且有越吃越欢之势,从每餐一勺增至每餐三勺,午后的绣物也跟着往险难上挑战,从帕子渐渐到了袜子,里裤等真正的贴身之物,她也觉出了些刺绣之乐。
这晚,世子爷在净房沐浴,楚引歌眼下无聊,又拿起笸箩,继续完善绣到一半的袜履。
突觉腹胃似被撞击一痛,刚开始还是阵疼,她还不甚在意,以为吃得过多胀气,但随后就开始疼得丝密,连针线都现了重影,豆大的汗珠从额间鬓角往下落,滴在袜上,晕染了织锦。
“牧之。。。。。。”
她疼得捂住了胃,唇色惨白,低喃唤着,“牧之。。。。。”
但她的声色实在太轻,水声泠泠,白川舟并未听到。
楚引歌想挪到榻上躺着缓缓,偏头看到了牧之褪下的宝蓝外袍,正松垮搭在梨花交椅上,与之放在一起的,还有那透着玄妙之色的黑瓷瓶。
她记得牧之说那是治脾胃的。
昏慵烛火下,黑瓷瓶泛着诡异的光,诱着楚引歌去拿。
她只觉此时胃中似有万千蚂蚁吞噬般的疼,身上出了层层叠叠的汗,衣衫已湿透。
瓷瓶离得不算远,楚引歌一够手,就拿到了那个小罐。
她咬了咬唇,没力就没力罢,总比疼死要强。
她怕药效不够,一狠心,倒了两颗,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