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砚修长的手指还在姜皎的手腕打圈,姜皎急忙问他,“床榻是谁收拾的?”
虽说不用问,也知道事实如何,但姜皎还是忍不住的多问上一句。
沈随砚眼眸都没抬,语气淡淡,“仆妇。”
药已经涂完,他将药瓶盖好放在一旁,对姜皎道:“但是萤萤,是我抱着去沐浴的,我并未让任何人瞧见。”
这话不如不说,姜皎瞪他一眼,药已经涂完,如今倒是到了算账的时候。
只是如今姜皎还有些心虚,若是说昨夜刚开始的时候,她还稍微占些理,如今倒是一分都没有占。
含水的秋眸中多了一些逃避,姜皎将脸给扭到一旁,“我从前想过和离,那只是从前。”
她故意将从前咬着很重,生怕沈随砚听不明白,“是我们还未成亲的时候。”
沈随砚低声“嗯”了一声,“可萤萤还是如此想过。”
姜皎干脆破罐子破摔,“是,我既然已经这般想过,那王爷想要如何,难不成休妻不成?”
沈随砚面上看不出起伏来,他将脸朝前伸了一些,颈窝之中被他洒上热气。
带有酥麻,还有氤氲水汽,姜皎听见沈随砚道:“自然,是要好生补偿我。”
如今姜皎一听见补偿就毛骨悚然,他昨夜做的那些还不够。
两人虽说没做到后头,但该做的却全都已经做了。
甚至,自个的手心,大腿,如今都还在疼。
姜皎怒瞪他,但没有什么太大的威慑力。
反而似是欲与含羞,眸中传情。
“可昨晚,我都偿还了。”
昨晚一夜,将梦中的所有都试了个遍,姜皎还在想,为何自己只昏睡了一天,而不是多些时候。
沈随砚又靠近一些,姜皎避无可避。
于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得真切,“可我们是夫妻,既然萤萤说没有这样的想法,昨晚还差些什么,嗯?”
姜皎的脸登时通红,“登徒子,浪**子。”
沈随砚由着她骂,半句话都没说。
朝后退一步,“我昨夜所说,句句属实。”
姜皎也回他一句,“我也是。”
如今可是不能输的,便是要让他知晓,自个可只骗过他一次。
随后姜皎干脆直接将所有的话说出,一不做二不休的好,“我同表兄只有兄妹情谊,我也是后头才明白他的意思,但昨夜我早就已经说清楚。”
姜皎说着有些委屈,眼睫都在止不住的颤,“从前表兄送我的桂花树我只是觉得品种新奇,才会将它给好生种着。”
说着说着,她声音愈发的小起来,“若是说喜欢,倒是还不如说,我喜欢石榴树。”
毕竟,寓意都要好的多。
还有,昨晚上打宁司朔的那一巴掌,如今想来实在是太过于冲动,可他,定然也能转醒的吧。
姜皎深深叹了一口气,这都什么事,怎得什么都能怪罪到她的头上来。
姜皎不懂,十分的不懂。
站在床榻之前的沈随砚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楚,却也仍旧想将之前的种种事情弄明白。
喉咙中有些涩然,看着姜皎都带有珍视。
他本以为昨夜,姜皎同宁司朔见面,两人是两情相悦,只是苦命人被拆散。
坐在房中时,沈随砚头一次对这种事没了把握。
他不敢去问姜皎究竟如何,也不敢去听,甚至也没让观砚或者观墨去。
他怕听到那些让自个承受不住的语言,也怕看到姜皎回来之后,面上带笑,梦中之事当真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