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左扶光坚持着自己的观点,而且皇上都站着,他还坐在御赐的座位上安如泰山,那模样像极了左方遒,不肯退让一步。
沧渊走至左扶光侧旁,与他相距一米的距离,又打了个稽首。
左扶光冷笑道:“加措王子,你阿爸若是知道你跪大许皇帝跪得如此勤,还这么关心朝廷政事,该会很欣慰吧。”
沧渊也很讽刺地说:“王爷若知道小王爷如今的威风,才是真的欣慰。不枉他的悉心培养和爱护。”
左扶光愣了一下,他都好久没有听到过“小王爷”这个称呼了。
这个称号意味着他要承袭父亲衣钵,他是雅州的小王爷,也只管着边陲一州。
许世景烁待他们互相讥讽完,才说:“国公忧心朕的安危,不肯应了朕巡街一事。若是有先生随驾保护,想必可以解忧。”
“臣领命。”沧渊越发从顺地低头说道。
左扶光从座位上站起:“圣体安危岂是儿戏?!一个人就能保护得了吗?要从长计议!”
沧渊侧头,忽然用带赤的瞳仁望着他,沉沉地说:“若是没记错的话,当初有我在国公身旁,把您保护得很好啊……皇上有所不知吧?”
左扶光忽然想起两人共同经历的那些生死关头和种种危险,都是沧渊尽心尽力地守护着他,差点走神。
他咬紧了后槽牙:“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许世景烁忽然惊醒,像是想到了什么:“对哦……朕都快忘了。先生和国公原在雅州是一起长大的,以前先皇兄的人还追杀过国公,多么危险,先生以一敌百呢。”
“都是夸张传言罢了,不过护住一人可行。”沧渊自谦道,“若是加上肖总督如今率领的外四家和禁军,想必更无闪失了。”
自许世风华驾崩以后,小中军也返回兴京了。如今京边官兵兑调还在进行,只是往来人数少,路途没耗费多少财力,京城成了边关将领的培养中心。
小中军又改称,和前朝一样,称为禁军。除此之外,肖思光还率领着外四家,并制定了严格系统的奖惩机制,以军功论赏,以建树论亲疏、分派地域。
这不仅解决了对调的怨言,还使得经过兴京校场培养下派的边关将领更忠于朝廷,比过去好把控。
唯一值得忌惮的就是肖总督权力过大、领兵过多,但左扶光信任他,所以从未有过怀疑。
许世景烁心道沧渊果然毒辣,便顺着他说道:“若是肖总督连天子安全都保护不了,因此而要将朕束在宫中,岂非他治军不力?”
左扶光本还有各种理由没有出口,却被他们二人联合说得不知如何反驳。
他猛甩了一下袖子,冷声说道:“那巡街一事便纳入内阁商议范畴,明日议后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