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娘家弟弟弟媳是诓她,并没有放侄女归家,而是一声不吭把侄女给卖了,朱挽女按捺着性子又在家等了一天,直到凌晨都还未见侄女归家,她再也耐不住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丈夫赶往娘家,果真就见弟媳脸色红润什么病没有,可满屋子找遍了还是没见朱招娣。
在她的再三逼问下,朱父朱母始终坚持说朱招娣初一的时候就走了,但朱挽女却疑心是弟弟两口子将侄女给卖了,可朱父朱母却怎么都不承认,实在闹得没法,一气之下朱挽女就直接报了官,想通过官府寻人,可怎么找都不见朱招娣的踪影。
现在就是朱父朱母吵着嚷着非说朱招娣是回朱挽女那儿去了,让朱挽女赔他闺女,朱挽女则痛骂弟弟弟媳丧良心,甚至一度被气病。
但不管怎么说,朱招娣确实是失踪了,到目前为止下落不明。
“这案子是谁经手的?”
很快,卷宗看完,岑暨问还等在下手的衙差。
没办法,卷宗记载有限,很多地方都是一笔带过,还是得问经办人才能了解更多详情,却不料问话一出,那衙差反而面露难色,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人名。
岑暨见状眼睛一眯,冷声:“怎么,这也不能说?”
“不,不是。”
衙差可是亲眼目睹这位岑世子是何等威风,连他们府尹都能一怼一个不吱声,这会儿面对岑暨问话他哪里敢知而不答,可这不是衙差颤颤巍巍:“回,回世子,衙门捕头手上都还有别的案子在处理,暂时还没查到这上面来。”
简而言之就是,放着没管!
“啪!”
见岑暨脸色冷沉,看向他的目光凉飕飕跟那冰棱子似的,衙差腿一软,直接就给跪了:“世,世子见谅,小,小的这就去寻许捕头来,他或许这会儿有空。”
岑暨心中怒火几乎已经积蓄到极致,下一刻就会如火山爆发一般汹涌而出。
他以为各管各的没有做并案调查就已经挺离谱了,却不想人家压根就还没查,这卷宗最后时间记载是五月初六,而且加盖了有东阳县县令官印,显然是东阳县那边送过来的。
至于原因也很好理解,根据属地管辖原则,因为朱招娣失踪是发生在东阳县,所以就算是报官也是先报东阳县县衙,在经过调查之后,估计是东阳县县令觉得这案子比较蹊跷,可以和之前的人口失踪案联系起来,于是干脆就送到归元府府衙,由府衙派人一起立案调查。
然而想法很美好,结果却很可笑。
这都过去了小半个月,卷宗仍被束之高阁,别说查了,怕是连看都没看,若不是他们今日来了,还不知得落上几层灰。
“不必了,”岑暨怒极反笑:“等你将人寻来,怕是黄花菜都得凉!”
其实岑暨更想骂的是“指望你们能办案还不如指望一头猪来的可靠”,但在燕宁的眼神暗示下还是硬生生将欲爆发的脾气给压了下去,横竖郭北崇不在,朝底下这些虾兵蟹将发火也没用。
“我记得东阳县应该离这儿不远,”燕宁若有所思,看向底下跪着瑟瑟发抖的衙差:“是吧?”
“是是是。”
衙差汗都滴进眼睛里了也不敢擦,只讷讷点头:“东阳县是离府城最近的,县衙离这儿也就五六十里,骑马过去一两个时辰。”
“横竖是要实地走访的,既然如此”
燕宁看向岑暨:“咱们干脆直接走一趟?”
“嗯。”
岑暨缓吐出一口郁气,目光沉沉:“也只有这样了。”
“”
岑暨一行人来去如风,在归元府府衙停留的时间虽然加起来还不到一个时辰,但却给府衙众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记忆,所以当听说岑暨他们要亲往底下县城去的时候,衙差们只差没有拍手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