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曾与她讲过他在翰林院的一些事,还有结识的几位尚可深交的同仁,如果不出意外,这位身形相比一般士子们要壮硕上不少的青衫男子,想来便应是陆臻上一届,那位被圣上钦点为探花的谢颐了。
而随后陆臻的介绍,也证实了虞念果然没有猜错。
这位身形相比下与其说是像文人不若说是像武人的青衫男子,便正是上任探花,如今时任正六品翰林院侍读的谢颐。
“都说了,让你慢些慢些,这下好了,差点跌倒,好在无事。”陆臻刚刚给虞念介绍完谢颐,二人便听身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外加女子后怕的声音。
二人回头,便见着一位身着玫红色雪狐裙裳的女子匆忙的在身边侍女的服侍下朝着这边赶来。
“呃……娘子,是我不好,你慢些,慢些,这处冰面甚是湿滑,我皮糙肉厚的摔着不要紧,你可别摔着了。”
谢颐闻声回头,赶忙上前迎着自家夫人。
“你当我是你嘛。”
沈婉柔听见自家夫君的话,又见自家夫君闻声忙过来扶着她,一时之间倒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了。
夫妻二人倒也不是真吵,不过话赶话习惯了,待二人来到陆臻和虞念这边时,方才带了几分不好意思。
沈婉柔见到站在陆臻身旁含着一脸笑意的虞念,不由得眼神一亮,忙撒开自己夫君的手,上前牵起虞念的手,一脸笑意吟吟的道:“这位便是虞家妹妹吧,生的真好看。”
“上回儿若不是我染了风寒,没能参加成程家的满月宴,怕是早便结识妹妹了。”
“沈家姐姐好。”前一个月,陆臻初入翰林院忙得不行,虞念这边也没能闲着,如果说陆臻需要搞好官场的关系,那她便需要搞好后宅这边的关系。
对于陆臻那些翰林院同仁的家眷们,虞念初来乍到,深的摸不着,但明面上的一些关系还是能理清的。
就比如与陆臻交好的这位上任探花郎谢颐,其性子颇为爽朗,不拘小节,家在苏州府那边,距离虞念和陆臻家乡所处的临阳府亦不远。
其祖父曾考中举人,只其父不争气,在科举这方面没有什么建树,只考中了个童生,好在谢颐争气,考中了探花,如今也算的上是光耀门楣了。
其家中还有一姐一弟一妹,也早已嫁娶。
其弟亦考中了秀才,如今在县里的私塾当了教书的先生。
因其家中祖父母和父母不愿离乡,如今便由其家中二弟奉养,谢颐不在身边,也只好是出钱来孝顺几位长辈了。
其妻沈氏,乃是殿前副都指挥使沈家的姑娘。
殿前副都指挥使,为武官,正四品官职。
本来时下文官武将一般都有各自婚姻嫁娶的小圈子,但碍不过沈家姑娘从小便见惯了父兄耍刀弄枪,立誓要嫁个舞文弄墨的文人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