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夔解开衣服时,鹤语就已经看见了他肩头还缠绕着没有拆下的纱布。等到谢夔将上衣都脱下,鹤语便被他左胸口的纱布吸引了。
刚才她看见的从肩头缠绕的纱布,就是围着谢夔胸口处的伤。
谢夔除了胸口那一处伤看起来很严重,还没有痊愈之外,在他的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各种伤疤。有的看起来已经很陈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但还有很多疤痕是呈淡粉色,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看起来更加显眼,一看便能让人知道是最近受伤所致。
谢夔看见坐在榻上的鹤语眼眶在这瞬间就红了,他知道自己这一身疤痕看起来有些恐怖,所以不想让鹤语瞧见。所以现在谢夔下意识地就想要穿上衣服,“我还是穿上吧……”
谢夔这话刚出口,就被鹤语拦住了。
“你转过去。”鹤语说。
谢夔有些愣怔,站在原地还没有动。
但是鹤语已经忍不住,她直接抱着自己的肚子就从榻上站了起来,飞快走到了谢夔身边,按着他的肩头将他转了过去。
果然,鹤语在看见谢夔后背那些新伤叠旧伤的疤痕时,眼睛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吸了吸鼻子,谢夔就已经立马转身。
“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谢夔那双粗糙的大手捧着鹤语的脸问,大拇指轻轻地擦过了她的眼下,将泪痕抹去。
也是在这时候,鹤语才发现在谢夔的手上也有伤。
倒不是什么刀剑的伤,而是冻伤。
寒冬腊月,他这大半个月都在外面奔波,身体再怎么结实,也挡不住外面的严寒,双手一直裸露在外面,自然也有些地方被冻伤。
鹤语没有嫌弃谢夔的掌心蹭得自己脸疼,她眼眶里的泪珠簌簌地落下,看起来好不可怜。
“痛吗?”她仰着头,手却放在了谢夔的胸口。
鹤语不敢用力,只是轻轻地用指尖碰了碰有些隐隐染血的纱布。
她就是心疼。
谢夔无所谓似的笑着说:“不痛,你别看这包得有些可怕,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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