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不算是,接受我的道歉了?”
停车场里寂静空旷,他的声音像是自带音效,在车里无限回响。
昭夕心跳慢了一拍,怔了怔,飞快地看了眼程又年,又收回了视线。
呵,笑话。
她没好气地说:“我有那么好打发?”
程又年哑然失笑。
是啊,她当然没有。
但这种事,的确不能急于一时。
他解开安全带,“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家吧。”
说着,就要伸手开门。
咔嚓——
身侧的人想也不想,锁上了车门。
程又年疑惑地回头看她,就见她目视前方,故作冷淡地说:“手不是受伤了吗?”
他扫了眼手背,“小伤而已。”
“小伤也是伤。前不久小区里有个老头,切菜的时候割了手,第二天就死了。”
“……怎么死的?”
“破伤风。败血症。鬼知道呢。”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程又年没说话,笑出了声。
“我这个人,最不喜欢亏欠别人。”昭夕才不管他笑不笑,镇定自若地说,然后又解开了车门锁,“我闯的祸,我来收拾。”
五分钟后,两人从地下停车场抵达地面。
二十四小时药店依然灯火通明。
昭夕戴着口罩和墨镜,站在柜台前,问店员:“手上擦伤,还有点红肿,要涂点什么药?”
店员问:“怎么伤的?”
先前低头在玩平板,此刻一抬眼,看见了程又年,意外地笑起来,“哎,是你呀?”
显然认出了他。
程又年也笑笑,冲他点点头。
店员这才侧头打量昭夕,见她全副武装,猜到是个明星或者网红——这一带还挺多名人的。
虽然她全副武装,但这两人放在一个画框里,怎么看都配一脸。
他了悟地笑了,说:“这是你女朋友吧?”
程又年还没回答,他又把话锋递给了昭夕,“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上次是你喝醉了吧?他天不亮就下楼来买药,我记得可清楚了。那么冷的天,就穿件衬衣,外面套件大衣——”
他眨眨眼,“哎,我记得我开的多潘立酮和西沙必利来着。那两盒药有用吗?”
昭夕:“……”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尴尬一笑,把话题拨乱反正,“你记性真好。那个,还是先看看他的手吧。”
她拉过程又年的衣袖,把擦伤的手背凑到店员跟前。
店员一看吓一跳,“哟,这伤的不轻啊。”
男人的手修长好看,指节分明,唯独手背肿得老高,红艳艳一片,还有细小的血珠凝在伤口处。
“怎么弄的?”他端详片刻,眉头一皱,“要是有铁锈之类的弄进伤口了,那还挺麻烦,恐怕要打破伤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