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她们,但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的头发松松垮垮拢了半束,用藕色的发带系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出尘又飘逸,好像真要随着城楼高台上乍暖还寒的风乘鹤作飞仙而去。
听了驰旭略带指责的话语,她也不反驳,只是弯了弯眉角。
“小轩怎么来了?”驰愉对站在驰旭身后的驰乐温柔唤道。
驰乐并不知道驰旭的打算,他只是听父王说皇姐要去城楼看看,一颗心就悬了起来。心下有些生气这穆周山不知道到底给阿姐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这么个高傲的人开口恳求父王。可是更多的他又有些担心,担心父王知道阿姐心思后对她不满。
可他堂堂太子,怎么能把这样的忧虑宣之于口。
于是驰乐背着手昂起头,微微撇向一侧:“本殿也想来看看风景,不行吗?”
在长宁宫的时候,驰乐一口一个我啊你啊的叫习惯了,独居东宫后花了好久才习惯过来。可是驰愉并不常见到他在外人面前的模样,如今见驰乐像个小大人似的,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
“好,不笑啦。”驰愉看着他不及墙头高的个子,强忍笑意哄骗道,“那太子殿下先回去可好?阿姐与父王说些话。”
驰乐有些不甘心地哼了一声,怎的就要支开他,这是还拿他当小孩儿呢。于是佯装不稀罕的样子,一甩衣袍就往回走。
可那时驰旭和驰愉都不知道他并没有离开。
驰愉等到听不见驰乐的动静,便将目光再一次放至远方。
她看了看天,看了看雪未化尽的楚雀街,远处三两宅子屋檐下的铃铛随风摇摆,离得那么远,可是池鱼好像都能听见叮当响声。
太阳正在以十分缓慢的速度坠下去,天际就一点一点染上醉人的红,又蔓延到家家户户,大街小巷,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原来这就是她的国度,是她要守护的子民。
可惜了,山高水远,她看不到更多风景了。
“父王,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气运是为我而来呢?”
穆周山离开邓泸的每一日,她日日在神像前祷告,祈求他一路顺风顺水,不出差池。
“儿臣出生那日,天降异象,此后连年风调雨顺,年丰时稔。这都是父王告诉儿臣的,您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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