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两年她一路南下,一路亏钱,她决定换个风水,往东走了走。
就来到了眼下的扈州,用手中仅剩的钱财盘下了现在的这个门铺。
而这苏府的大少爷正是门铺老客。
“白掌柜,这苏公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店里的绣工品秋滚着针,间或用针擦擦鬓发,眼眸含笑说道,“有几回您去进布缎,上店里来,我说我替他量衣,他就推脱不肯的。”
扈州的口音比之邺城的软绵细柔,调侃都听着是在卖俏。
楚引歌呆了几年也逐渐入乡随俗,软了嗓子,笑道:“阿秋莫要胡言,这苏府乃城中第一富商,苏公子又是长子,岂是你我随意嚼舌根之人,你看着铺子些,我去苏府了。”
骄阳似火。
品秋就看着自家掌柜着一身月白栀子花纹蜀锦裙裾,肤白胜雪,身姿娉婷婀娜,素手拎着绣盒往门外走去,人间绝色也不过如此。
她摇头轻叹:“白掌柜真是美而不自知,我都看馋了”
而另一边,楚引歌刚到苏府门口,就看到一样貌清秀俊雅的男子冲她招了招手,身姿挺拔,笑容明媚,如兰玉树。
楚引歌快走了两步:“外头阳光这么晒,苏公子在府中等着我便是。”
“我又收到了邺城的一些情报消息,想迫切与你分享。”
苏觅笑着拿过她手中的绣盒,迎她进府,“瞧把你累的,快进去歇歇。”
是了,楚引歌来见他,很主要的缘由是能获得邺城的最新境况。
但除此,苏觅于她而言,还有知遇之恩。
她如今是掌柜,可以选择不出门,一般量体的活也都交给了品秋去做。
但唯有苏觅是不同的。
因他也是她门铺的第一个客人。当时她初来乍到,在这个偌大的城还未扎根,旁人也不会轻易信她,也是赶巧,她正值关门之际,苏觅要去对面茶楼见客,却在下马车时不慎摔了,沾了土,只能到她的沉香绣铺救救急。
她当机生智,将尘土晕开,依着土绣梅枝,又绣上点点红梅,若不细看,宛若一枝寒梅白玉条,含苞待放之状,似还暗香浮动。
苏觅那回见客没有见丑,反被问家中绣娘在何请的,这梅花绣刺得如此惟妙惟俏。
之后,沉香绣铺就名声大振,苏觅也开始只从她那里定衣。
而更令楚引歌诧异的是,她第一回上门给苏觅量尺时,在他的书房看到了宋誉的画。
她当时太过惊愕,以至于脱口问出:“苏公子和宋编修有故交?”
但苏觅竟说自己不知这幅画是何人所作,是在阁主清肃贪腐行动中,一奸商被抓,大量的墨宝被竞拍,他看着此画不错,就购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