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舟却越吃越不是滋味,尝了几筷就歇了箸。
这些菜肴明显是仿照了天语阁的,白灼象拔蚌、上汤焗海参、木瓜炖雪蛤、蜜汁叉烧、椰汁冰糖燕窝等珍馐,虽口味不似相同,但观感上没有多大差别,想是楚引歌特意讨好阁主的。
她还在一旁问白川衍:“可还合胃口?”
秀眸闪闪,似碎星点点,满眼都是期待。
“长嫂有心了。”
“比不上你的天语阁,也就学了个皮毛。”
白川衍扒着饭,不再多说。
楚引歌注意到身边的男子冷目灼灼的眸光,佯装没察觉,净手剥着龙眼。
素手翻动,满满一盘,就当白川舟以为是剥给他,想伸手触时,楚引歌却轻怕着他的手背,眼尾轻勾:“阁主好不容易来家中一趟,还没吃呢。”
她将瓷碗放在白川衍面前:“川衍等吃完饭,食些龙眼,解解腻罢。”
白川舟实在忍不住,冷笑了声:“夫人对川衍还真是无微不至。”
“因为川衍是阁主嘛,”楚引歌没有否认她的关心,笑道,“阁主多次救我于水火之中,难得来家中,自然是要尽地主之谊。”
“是么?这么说谁是阁主,夫人就对谁格外在意?”
“牧之这话说的不是你将阁主请到家中来庆他得礼部尚书之位的么?”楚引歌故意生气,“怎么还怪上我了?”
白川衍闻到了极大的酸味,忙将碗筷搁下,“多谢长嫂今日款待,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先行告退。”
楚引歌也没多留,与白川舟将他送至府门口,突然想起一事,对他面露难色:“夫君,你能不能避避?我有件私事想同阁主说。”
白川舟看着她对川衍的眷恋,心中窒闷,双拳握于袖下,皙白的手背上青筋尽出,他恨不得当场告知她,他才是阁主,但谢师尚未翻案,他还尚不能告知。
白川舟定定地看着她明媚笑意,半晌,松了拳,扯了下嘴角,艰难吐字:“成。”
他转身走入府中,步子扯得极大,月白衣角被带得翻飞。
楚引歌失神了一瞬,听到白川衍问道:“长嫂还有何事?”
“我曾经有块帕子给你,现下想来,实在不妥,阁主能将帕子还于我么?”
白川衍愣怔,按照哥哥所言,长嫂恐是会在最后问生父生母一事,但未曾想竟是要帕子。
他倒是未犹豫,从袖中交由给她。
“多谢阁主。”
待白川衍的马车离了好远,消失在瞳眸之中,楚引歌才回身,走上玉阶,细细嗅着帕子上的味道。
她唇角微勾,没有薄荷气息。
而那日从楚翎手中救出之时,阁主将她抱在怀中时,周遭尽是凌冽的薄荷清爽,和白川舟身上一样。
更何况今日接触下来,川衍作为阁主的漏洞马脚实乃过多,她轻啧,技艺不精。
“楚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