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落揪紧阿冉的领口,眼眶逐渐发红,嗓音里透着心灰意冷的颤抖:“你到底还想怎么糟蹋她留下的东西?”
阿冉失神地看着郁落的眼底。
这个向来从容温柔的女人,此刻眸光却隐隐翻涌着压抑的歇斯底里。
祁颂离开后,郁落从最初的惶惑不安到如今的平常自如,阿冉一度以为她接受良好。
而这一瞬间才忽然知道,郁落只是在缄默中备受磋磨,痛苦不堪。
阿冉有些心疼,想像曾经那样抱抱她。可是现在的她占据着祁颂的身体,只会让郁落感到不适。
“不是我故意想那样。”
阿冉为难地说:“我告诉过你的这是祁颂必须付出的代价,她事先知道,并且心甘情愿。”
“你也很清楚。上次你阻止我,桃桃紧接着
()就昏迷不醒,直到我把那些事做完才醒来所以不是我主观想做,是真的不得不做。”()
没有任何人比我更希望你们一家能圆满了。阿冉一字一句地,真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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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已经失去了所有财富,这些还不够吗?”郁落的眼里盈满泪光,嗓音哽塞,“你现在将她辛苦积攒的事业彻底破坏推翻,还故意上当受骗,欠下巨债下一步是什么,是不是还要让她背负案底?”
曾经祁颂那般努力,就为了和她并肩。可是现在事业却朝夕倾颓,让她如何袖手旁观?
“财富、事业、名誉这些都是她的代价。”阿冉知道郁落现在情绪激动,只能尽力安抚,“比起她想要的东西,现在失去的都不值一提。”
“你以后会明白的,别着急,好吗?”
“对我温柔一点吧。”阿冉被郁落按得有些难受,忍不住动了下,小心地委屈起来,“我也很想你的啊。”
“从见面第一天起,你就没正眼看过我平时也只通过定位确认我的行踪,不准我随便见你。”阿冉说。
郁落默了片刻,缓缓松开阿冉。
她的视线虚无地盯着玄关惨白的墙面,低声说:“对不起。”
她从未这般迁怒一个人。
可一想到有个人占据了祁颂的身体,正在毁坏祁颂留下的一切,她便难以自控。
祁颂创下的辉煌,祁颂获得过的追逐和喜爱,都是祁颂热烈存在过的证明。
而她未来一生可能都只能在那份证明里反复确认祁颂曾经怎样灿烂地成为她的骄傲。
现在却在一点一点被销毁。
“留一点给我吧,求你了。”
郁落隐忍地抽泣,清泪安静地从她的脸颊滚滚流淌,卑微如斯:“求求你了。”
说完,她缓缓转身,行走的脚步极轻,有种对万事都浑不在意的空洞。
阿冉站在玄关,默默地注视郁落的背影。
等卧室门传来被关上的轻响,阿冉就如一只毛发失去光泽的小狗一般瞬间耷拉下来。
“我也很想抱抱你的啊。”她失落地说,“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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