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用脸颊蹭着郁落的手背,语气轻巧又深重,“一定要等我。”
手背肌肤上传来细腻柔软的触感,郁落在少女幽邃的目光里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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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窍的。
第一部电影上映,拿下新人奖和金奖,出名爆火,所有这些都冲击着她的生活。
以至于无法再每天都站在梧桐树下等祁颂晚自习下课。
但她一有空就会开车去梧桐树边的空地停着接人,而祁颂会从以前飞奔向梧桐树下的她转变成飞奔向她的车。
总是不愿意先上车。
要先在驾驶座边的窗户上敲两下,等郁落降下车窗,伸出手摸摸她的脑袋。
所以,什么时候有感觉的呢?对自己领养的、亲眼看着长大的小狗。
是上次祁颂的唇瓣不小心触到她的耳朵后,她默不作声地面红了很久;还是上上次分明已经注射了抑制剂,却拿发热期当借口,贪恋祁颂的拥抱;还是上上上次祁颂如往常一般要她摸脑袋,而她在少女一瞬不瞬清亮又专注的目光中,不自觉一路抚到少女的下巴
郁落抬手揉了下胀痛的额角,一边惊觉自己竟是坏女人,一边又感到有些委屈。
祁颂心疼她工作忙,每次假期都会给她按摩头部和腰背,温柔又有力,很舒服。噢,还会给她做红烧鱼和桂花糕吃。
现在却不管她,出去和别人玩了。
终于等到国庆假期,她好不容易给自己争取五天假,满怀期待地回家,而那人竟然罕见地不黏她,选择和别人出去玩了。
是那个人很重要么?
郁落心慌意乱,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想起今天早上的那幕。
祁颂近三天早出晚归,晚上回来时身上总有不同的香味。极淡,奈何郁落嗅觉灵敏。
莫不是高三压力太大,出去和不同的女孩子玩,通过社交解压了?可是祁颂说自己都是和同一个叫沈含的beta同学玩。
郁落觉得祁颂不会骗自己,但又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想都想不到正直的答案。
总不能是去图书馆边学习边喷香水吧。
于是今天早上,她心里的情绪和猜测堆积到快要承载不了,终于忍不住委婉问道:“你天天和那位叫沈含的同学出去玩,都玩些什么呢?”
祁颂当时微乱的眸光让郁落知道了——她有不可言说的心事。
由此,郁落开启了躺在沙发上一整天的胡思乱想,饭都忘了吃。
大家眼里影坛中冉冉升起的皎洁明月,初碰爱情一隅,便已坠入纠结的深渊。
想不通。她不过是出差忙碌了一阵子,回家后小狗就不朝她摇尾巴了。
郁落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决心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只是祁颂的姐姐,是她自己生出不可告人的想法,祁颂不需要为此负责,也更没有义务配合。
何况,她的小狗显然要陷入属于自己的青春期热恋了。
这句话响彻心头,郁落感觉整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握住,捏紧,指缝挤出一点血肉来。
疼得闷而窒息。
她抬起手,指尖抠着沙发皮,无意间用力刮得心神俱颤,呢喃得很可怜:“可是,明明是我带大的”
门口忽地传出些许响动。
郁落睫羽轻颤,收回手。看着沙发皮上抠出的痕迹,她瞳孔骤缩,心虚得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
祁颂几步过来兜住了她。
郁落鼻翼煽动,又闻到了新的混合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