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落失笑,柔声说:“只是感叹你长高,干嘛着急?”
祁颂小声说:“担心你觉得我长大了,就不再摸我脑袋。”
“”郁落微顿,最后无奈笑道,“小狗。”
祁颂弯起唇。
“姐姐总爱说我是小狗。你很想拥有一只小狗吗?”
郁落沉吟几秒,“以前总觉得世界孤独寒凉,唯有小狗是温暖的存在,但实际上我甚至没有接触过某只小狗。”
她轻轻地说:“所以我想拥有的并不真的是一只小狗。”
“你能理解么?祁颂。”她偏头朝少女看去,“每当我说你是小狗,只是想说”
想说你填补了我一直憧憬的空白,你给予了我所有想要的温暖和生动。
可是这般深重的感受难以诉之于口,最终便寄托在轻巧的、可爱的“小狗”二字里。
“如果你介意我这样——”
“不会。”
郁落的话难得地被祁颂打断。
祁颂和她对视,那双眼眸含星,清亮如初。
“我想一直做姐姐的小狗。”
郁落没立即说话。
她默了片刻,抬手悄悄抚向后颈的腺体处。
“无、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吗?”她尽量将语气里的小心翼翼敛得分毫不露。
“是的。”祁颂郑重地点头。
-
郁落一直觉得自己相信祁颂的那句承诺直到那天发热期的到来。
同居近半年,郁落的几次发热期都靠及时注射特制抑制剂压了回去——
这种特制抑制剂的浓度比普通抑制剂高,差不多是三倍剂量,可以使她的信息素浓度保持在极低的水平,也尽可能将伤身体的程度减至最低。但无论如何都是一种健康消耗品。
到了年底,学业与表演工作格外繁忙之际,郁落没能注意到家里的特制抑制剂已经用
()完。
于是圣诞节的当天,她先是因为过劳而发烧卧床,睡到一半又突然被燥热感催醒。
浑身酸软之际,她艰难翻身,手忙脚乱地在床头柜抽屉里翻找。
空空如也。
郁落还来不及思考,便听房门口传来动静。
“咚咚。()”
≈ldo;?()_[(()”
少女清润的声音传入耳里,让郁落的脸颊骤然失色。
发热期突然到来,相应症状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裹挟她的全身。此时后颈腺体处正不受控制地大量释放着信息素,那味道应该已经逐渐充盈整个房间。
医生陡然变得古怪的眼神、妈妈怜悯的目光、暑假工老板辞退时遗憾的叹息、公共场所路人微妙避开的动作
以及,和妈妈的最后一面里,她问“妈妈是不是因为讨厌我的信息素而不要我”时,得到的肯定答复。
所有的这些霎时漫上她的心头,缠覆住她的每一寸思维。
因此在与少女清澈的眼眸对上的那一瞬间,她瞳孔骤缩,浑身都颤抖起来。
“不要”
郁落开口嗓音嘶哑,头一次朝祁颂疾言厉色:“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