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做的事,也该受些惩罚,朕还想着,若有朝一日你改了……”
“皇上,臣妾跟贵妃娘娘住在一个屋檐下,处处受她辖制,臣妾也是身不由已。贵妃娘娘听说杜姐姐怀孕了,心里气不过,所以掏出她私藏的堕胎之药,逼着山竹去下到杜姐姐的汤锅里。当年臣妾跟杜姐姐同住永福殿,毕竟是有情分的,臣妾是无论如何下不去手的。”
杜姐姐。
呵呵。
叫的真亲热。
若不叫那声杜姐姐,皇上或许还能听她瞎咧咧。
这长一声短一声的杜姐姐,让皇上有点儿水土不服。
“你别再叫她杜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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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啊皇上。”
“你原本也不配。”皇上冷冷的。
田令月的眼泪落在经文上,那是她一笔一画抄写出来的经文,曾经她用经文赢得过太后皇后的青睐,可如今,她抄的经文,落进尘埃里,皇上连看也未看一眼。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心里只有皇上。这一切,真的是贵妃娘娘指使的。”田令月哭得,像那年永福殿梨花上的雨水,吧嗒吧嗒,一刻也停不住。
孟玉珠冷着脸。
若放在当初她鼎盛的时候,高低得赏田令月两个嘴巴子。这一件一件的事她哪一件没参加,当着皇上的面,她把她自己择的干干净净。
可这一次,孟玉珠只是静静望着皇上:“皇上说吧,怎么处置,大不了把我们送进冷宫去,反正这跟冷宫也没什么差别了。反正我们是想害杜氏的孩子,她夺了我的宠幸,她不配有孩子。”
皇上站起身,抬头望望四角的天空,屋脊上有小兽,虽落了尘,但不乏可爱。
有些人,注定是要离开的。
有些人,注定是改不了的。
长乐宫朱漆大门重重地合上了。
皇上立于台阶之上,背对着宫门长长的沉默。
自那日起,长乐宫诸人,只进不出,一应吃穿用度,内务府供应,其他,再无。
皇上还未走远,长乐宫诸人已经嚷嚷起来。
田令月:“皇上,臣妾真的知道错了,求皇上原谅臣妾吧,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臣妾以后只会好好抄经,再不敢了皇上。”
孟玉珠系好她的戏服,言语里带着揶揄:“田贵人一会儿换了好几副面容,别说是皇上了,连本宫都认不得你了。谋算别人的时候,你处处当先,甘为军师,一旦出了事,你先把自己择出来,真好。”
田令月不敢怼孟玉珠,便拿山竹撒气。
“只是让你去下个药,你竟闹得人尽皆知,白白教了你那么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出了事你先把主子供出来,这样的奴婢打死了也是该当。”
山竹匍匐在地上哭得厉害。
自从她伺候在田令月身边,虽没有大富大贵,但也水涨船高,谁知道如今越来越回去了。
听说要把她打死,山竹哭得更凶了:“主子,奴婢知道错了,还求主子原谅奴婢吧,奴婢家里有母亲,再过两年等奴婢出宫去了,还有一位表哥在等奴婢,奴婢若是死了,那我表哥就没媳妇了。”
田令月冷笑着把山竹推开:“你还妄想出宫嫁人,长乐宫诸人,只进不出,你想出宫去,除非等到死的那一天。自今日后,你就不用在我身边伺候了。”
“那奴婢去哪伺候?”
“恭房还需要人,你去恭房涮马桶吧。”
山竹听了,顿时晕了过去。
太和宫。
傍晚有凉风。
空荡荡的大殿里有些燥热。
皇上穿着白色的袍子,头发松松挽着,银冠明媚,他束手立于殿外不发一言。
大殿巍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