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令月是个细心的人,一眼就瞧出了不对劲:“你哭了,山竹,发生了什么事?”
“回主子,万如殿……”
“下药的事被杜氏发现了?”田令月紧张得站了起来。
山竹摇摇头。
“那些药你到底有没有顺利下到杜氏的汤锅里?”孟玉珠皱眉:“山竹,你不会连这一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吧?我跟田贵人这些天可花了不少银子,那些药,也是当年本宫的私藏,成败,就看你的了。”
“奴婢已经给杜嫔下过药了。”山竹低着头:“今日太医还去了万如殿,说是给杜嫔把脉的。”
“那……脉象如何?”
“奴婢离得远,没听清。”
“还能怎么样,杜氏怕是凶多吉少。”田令月笑靥如花,许久不曾这样笑过了,心头的大石一下子被搬开了似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空气里都是香味儿,很久没有仔细闻空气里的香味儿了:“杜氏以为了有皇上的宠爱便能长长久久下去了,休想。只要她失了孩子,那她的如意算盘就打空了,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即使有些宠幸,又有什么用,色衰爱弛,她又能比咱们强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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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一进宫便处处跟本宫作对,本宫在长乐宫幽禁生不如死,如今也要让她尝尝失去孩子生不如死的滋味。”
“贵妃娘娘,咱们喝两杯。”田令月搀着孟玉珠坐下,二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很惬意。
山竹跪着未敢起来。
“今儿心情舒畅,觉得这酒也比以前的好。”孟玉珠喝了个脸红。
“或许是我喝醉了,竟觉得这院子里有种太和宫鳄梨香的香味。”田令月醉眼迷离。
孟玉珠起身,打开那个装戏服的箱子,那个箱子,是她的百宝箱,也是她的工具,当初在南府的时候,她的首饰衣裳是最齐全的。满满好几箱的装备皮肤。
现在不比当年了,没了宠幸,很多东西也陈旧了,只有这几件还勉强可以入眼。
孟玉珠挑了一个灰蓝色的小生衣裳穿起来,袖子一摆,拉起田令月的手:“田贵人竟然闻到了鳄梨香,难不成是想念皇上了么?娘子啊——为夫这身衣裳,你看看,好还是不好。”
孟玉珠扮起男人来,自有一番英姿。
田令月似醉是醒,倚在孟玉珠的臂弯里,两人的脸越贴越近。
皇上静静地看着她们表演。
他早该猜出来,共同的敌人便是朋友,这二人为了对付杜仅言,紧紧地团结了起来。
他没想到的是,二人竟现场演起了CP,而且毫无违和感,他这个男人倒像是多余的。
高让的嘴能咧到耳朵上。
这画面他不太敢看。
他偷偷看看皇上的脸上,觉得什么也没看出来,皇上似乎很淡定,不然人家是皇上呢。
那边先贵妃跟田贵人都快亲上了,皇上还能忍着,皇上挺能忍的。
可万一两位娘娘真亲起来,传出去皇上的脸往哪放,皇上翩翩少年郎君,怎么能受此大辱。
高让忍不了,偷偷投了个小石子扔到纱窗上。
“皇上——”田令月赶紧推开孟玉珠。
孟玉珠凑上去把田令月抱在怀中:“妹妹疯魔了不成,好好的你叫什么皇上。”
“不是,是皇上来了。”
“你真疯魔了,皇上说了,一辈子不见本宫的。难不成他还来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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