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对?方低声开口。
柳拂嬿暗自一惊。
这人居然知道她的丈夫是薄韫白,刚才却?仍表现得不甚在意。
她知道圈子里有些?人的生活混乱不堪,做过暗通沟渠的事情。但碰到自己头上,还是第一次。
回过味来的瞬间,只觉得恶心感愈发明显。
好?在对?方已经收回了那副德行,稍退几?步,表情严肃而礼待,语气带着几?分不露痕迹的试探。
“您这么光彩照人,年纪应当比您先生年轻不少吧。”
柳拂嬿完全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冰冷目光剜过去一眼,漠声回绝:“您的好?奇心似乎重了一些?。”
对?方苍白地笑了一下,目光死气沉沉,像一团黑雾。
他没过多久就离开了,离开前只留下一句话。
“我?们会知道答案的。”
等薄韫白再次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对?着一碟蜜瓜发呆的柳拂嬿。
“怎么了?”
男人嗓音温清,凑近她颊畔,见她眼睫微微颤了两下。
少顷,柳拂嬿抬头,神态已然恢复如常,柔声问他:“聊得开心吗?”
薄韫白轻轻颔了下首,目光落向更远些?的地方:“刚才有人来找过你?”
柳拂嬿垂下目光,没什么表情,朝刚才那男人离开的方向努了努下巴。
薄韫白望了一眼,认出了对?方。
“是魏云山的儿子,魏坤。”
他低声道:“今天这场宴会,魏云山精神不好?,没有出面。所以他算是这里的东道主?。”
柳拂嬿蹙了蹙眉,直言不讳:“我?讨厌这个人。”
薄韫白垂眸,见她长眸低敛,不太舒服地握着手?臂。
男人眸底渐黯,涌起一抹沉郁。
他温声对?柳拂嬿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柳拂嬿一怔,来不及答话,已经见他转过身,径自穿过人群,朝魏坤走去。
男人背影清落温朗,却?在走路时随手?卷起了袖口,动作慢条斯理,露出肌肉清劲的小臂。
宛如一个斯文有礼的西装暴徒。
柳拂嬿心里警铃大?作,生怕出事,小跑过去追他。
穿过重重人影,总算抢在他到达魏坤面前时,扯住了他的衣角。
薄韫白回眸的一瞬,眸色漆沉,深不见底,带着一身桀骜而扎人的戾气。
直到看见柳拂嬿的眉眼,戾气这才褪去,化?为了她一贯熟悉的温清模样。
“没发生什么事。”柳拂嬿急急地解释,“不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