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刁难
“我是外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折腾一宿,终于在天微亮时,捶着酸软的胳膊回屋去。
翌日清晨,阿娇正熟睡着,就被春桃摇醒,只说公子起了叫她过去伺候。
许是没睡够的缘故,阿娇也有了脾气,不情不愿地出现在主屋里,像是失了魂般伺候他洗漱更衣。
望着铜镜里无精打采的阿娇,沈禹州偏头看她。
纤长的眼睫低垂,却也遮不住她眼底的两团乌青。
他兀自取过束腰,边系边问:“是昨晚没睡好?”
“是啊……”阿娇浑浑噩噩,心里话脱口而出,“公子往后莫再贪杯了。”
沈禹州动作一顿。
一丝危险的气息传来,阿娇骤然清醒不少,扑通跪下,“奴婢错了,奴婢只是担心公子……”
“起来罢。”
沈禹州不太记得昨夜之事,但听她是担心自己,便也不再发难,自己穿戴好后道:“过几日是老夫人六十大寿,我请人造了一樽白玉观音像,算着日子今日便会送来,记得收入库房。”
说着从匣子里取出一把钥匙递给她,“杨姑姑近日事多,顾不得内院,松鹤院库房便交给你了,这几日好好歇息,有事吩咐旁人去做即可。”
阿娇受宠若惊,忙连声应是。
送走沈禹州后,阿娇打算补个觉,春桃又跑了过来,同她叽叽喳喳地叙话。
“你知道吗,昨儿个二夫人的西跨院闹翻了。”
一听是西跨院的事,阿娇来了几分精神。
只见春桃神神秘秘地凑到她耳畔,手里比划了下,“二夫人娘家花了这个数,想给三公子在朝中捐个官职,岂料中途出了岔子,三公子马上便要到岭南赴任了。”
阿娇诧异瞪大眼睛,“你们怎么知道的?”
按理说这该是二房的隐秘才是。
“早传开了。”春桃神情夸张地道:“不仅沈家,几乎整个徐州都知道啦,据说是太子殿下金口玉言呢,便是不去也不行了。”
阿娇恍然,又唏嘘。
春桃观察她的神色,小声道:“其实……我是想问,昨日表姑娘可是把你骗去西跨院了?”
府里婢子今晨便在私下揣测,三公子会有这般结果,是否是因为得罪了阿娇的缘故。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如今府里上下都知道阿娇初来乍到不过两日,前后便有两个人为她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就算她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唇边温和的笑慢慢淡去,阿娇垂着眼睛道:“没有,是我自己不认路,走错了地方。”
她不想再和任何人结怨,然而事与愿违。
这边刚说起表姑娘,那边许盈盈就来了。
“就放这吧。”
许盈盈穿过垂花门,来到院中的八角亭下,示意身后的小厮把箱笼搬到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