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好点了?”德农问。
“因为我骂人了?”
“他态度强硬,对付敌人很有办法,却不知道怎么对爱人。”德农深吸一口气“就像太阳,靠地太近却反而易受伤害。”
她觉得德农即便是为了唱赞歌也太明显了。
“您可以为自己找一个情人。”德农忽然说“这在意大利不是什么大事。”
她笑着摇头。
“您不用……”
“将就只会带来痛苦,我爱西弗勒斯,全身心地爱他,所以我才需要另一个人帮我忘了他。”她喝了一口酒,发现杯子里居然空了。
“您可真没找对对象。”德农轻柔地说。
“不,恰巧错了,没准儿是最好的。”她微笑着说“我不能过得太舒坦,作为一个背叛者。”
“您那么美丽动人。”
“美丽就能成为背叛的理由?”乔治安娜问。
“拿破仑经常悔棋,但是他和您下却没有悔棋过。”德农笑着说“我很少见人下棋比他更糟糕的了。”
她有点生气了。
“有时他还会把被吃掉的棋子放上去,故意把棋局搅乱,等他赢了就会把钱装进口袋里,然后开心地说‘我把你们耍了’,但我觉得他从来没耍过您。”德农认真地看着她说“他那天把我们所有人都痛骂了一顿,但无论他怎么骂,都必须把您送走,您还记得临走前他的嘱咐吗?”
“他说了那么多,我怎么记得?”乔治安娜冷冷地说。
“您想不想常驻托斯卡纳?”德农问“伊特鲁里亚国王快不行了。”
她愣了一下。
她记得上一次看到那位长得像羊的国王时,他还很年轻,而且还很健康的样子,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从去年他去了巴塞罗那参加婚礼后,身体就不好,如果他死了,就由西班牙公主摄政了。”德农说。
她思索了一会儿。
“这是对我的补偿?”乔治安娜问。
“哪个学者不喜欢佛罗伦萨?”德农问。
“我就更爱威尼斯。”她挑衅一样说“谁说我是学者?”
德农欲言又止。
“波旁王室就爱这一套,国王的命令哪里还需要到最高法院注册。”乔治安娜冷笑着“他们又不像那个小杂种那么爱反悔。”
德农盯着她,像是在分辨这个漂亮的躯壳下面藏着的是什么颜色的心。
说真的,能骂他几句真的太让人心情愉快了,难怪拉纳都会忍不住骂他。
于是乔治安娜发自内心地笑着,像个喝醉的水手那样,找酒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