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云鲤可不比她差,这么多年斗下来,有来有回。”
云老满头花白,穿着一身朴素到有些寒酸的袄子,气质平和,只一双眼睛如鹰隼一般,精明锐利,让人胆寒。
她没反驳司福的话,到底是年轻,看不远。
云鲤身后是云家上下的鼎力支持,容月栖有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流落在外二十几年,一朝声名鹊起,举国皆知,自此成为国内与另外两大势力抗衡的第三大势力。
而容家与她,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一旦容月栖显露颓势,只怕是不用外人动手,容家的人自己便会扑上去嗜血啖肉,只为多分点好处。
这一回的形势差点就让她没有翻身的余地了,结果还是她棋胜一招,借力打力,在绝境中,将劣势变为优势。
多么骇人的心性与手腕。
云老无声的叹了口气,云鲤还差的远呐。
其他人怎么想的云鲤不知道,她为了不在人前崩人设,借着养伤的由头,呆在船舱里,加上有些晕船,脑子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
直到临近黄昏的时候,几声枪|响骤然打破平静。
她猛地惊醒,看向窗外。
她们正停泊在一处用以补给的港口,不远的码头上,倒下了一个人,左胸口出正潺潺往外冒血。
看穿着,是容月栖手下的人。
云鲤心中一惊,顾不得收拾,直接跑去了码头,还没走近,便听到几个高鼻蓝眼的外国士兵高谈阔论。
“东国猪,一枪就死了,哈哈哈哈哈,果然是最下等下贱的民族。”
“应该扒光,吊起来绑到树上,割下脑袋,剖开肚子,再烤熟尝尝味道是不是比一般的猪好吃。”
“哈哈哈哈哈,他们这样低劣的种族,也就只有给我们消遣这一个用处了。”
“……”
冷风刮在云鲤脸上,嘈杂的人声在她耳朵里汇成嗡嗡的乱流,她看着地上的伤员,脸白如纸,胸口已经没有起伏了,他们的人去摸脉搏,然后冲着云鲤摇头。
已经死了。
云鲤看着周围外国士兵们习以为常的脸,他们在笑,笑声尖锐刺耳,面目狰狞,没有丝毫对生命的敬畏。
杀一个,就好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轻松简单。
听他们说,是因为东国人未经允许,呼吸了他们的空气,所以才开的枪。
容家与云家都派了人来,亲眼看着一名同胞以如此悲哀的方式死在眼前,他们眼中燃起愤怒,仇恨,情绪激动。
但哪方都没有大动作,就好像是在默认遵守着什么规则,将事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只属于弱者的规则。
云鲤听到人群中有人说,“东国太落后了,开枪的是国的人,这是国驻军的港口,如果闹起来的话,国大概率会以此为借口发动战争的,他们一向垂涎东国的土地与资源,上次也是把洗衣粉说成生化武器,然后轰炸了h国。”
“是啊,国顶多被指责抗议一下,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小国的悲哀。”
云鲤呼吸骤停,所有的声息都卡在喉咙里,全身的毛孔都炸开了,汗毛直立,心脏激跳了几秒,心跳声震耳欲聋。
她四肢僵硬的甚至都没办法做出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