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在这种糟糕的家庭中,他是如何从十一岁成长到二十二岁的。
沈白月伸出手,轻轻抚摸上他的头发,慢慢的摸着:“一直以来,都辛苦你了…”
葛洛星眼底含泪,猛地抱住她,不愿让她看到那清泪留下来的画面。
要忍受非人的待遇,不能反抗,像个提线木偶似的活着。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事到如今,她才彻底明白为什么葛洛星喜欢去孤儿院的后山,为什么他那么执着于她。
他们都没有父母疼热,他们的童年同样灰色,他们的经历又如此悲凉。
不是轻易一个女人就能了解摸透他,只有她,因为他们知根知底,他们的经历实在太多相似。
难怪她时常怀疑葛洛星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是否根本不明白如何去爱一个人?
他没有被人爱过,所以他用自己认为的方式来爱她
。那就是默默无闻,忍气吞声,委曲求全。
不论她说出多么痛彻心扉的话,不论她对他做出多么凶恶的事情,哪怕是举着刀子朝他肚子狠狠的捅一刀。他很可能都是微笑着,鼓励她:捅的好,就是距离心脏的位置偏移了很多…!
经历过病态的童年,成长在黑暗的青春里,然后步入惨无人道的公司。
他怎么可能会和正常的男子一样,时常把爱挂在嘴边呢。
他所理解的爱情,就是少说多做,就是不论对方做什么他都支持下去,无原则、无条件。
想到这儿,沈白月心里很不舒坦,很不平衡。
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被原生家庭抛弃,又被养父母虐待!
难道葛哥哥经历的这一切还不够吗,还要遭遇多少不幸,才能彻底摆脱厄运的追赶?
知道了他的爱情观念,她竟不不忍心再利用他。
可是…葛氏集团财大权大,就连花城市长都要礼让三分的企业集团。她一个弱弱的小女子,拿什么抗衡
?更何况,现在葛洛星已经被贬职为副总裁,现在担任执行总裁的人是李木那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葛洛星会怎么帮助自己?
仅凭他们两个人的力量,势单力薄,如何扳倒。
沈白月陷入冥思苦想,他又剥了几个橘子,出声唤她。
“月儿,再吃两个。”
她一块块的把橘子塞进嘴里,不咀嚼,脑子还是在沉思该如何对抗葛氏集团。
无法一口吃个大胖子,只能来日方长。光想也没有用,她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先把伤口养好。
“葛哥哥,以楠和沈暮暮在一起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葛洛星笑了笑,年少老城的口吻:“宫以楠一时兴起罢了,没有爱情的交往撑不了多久。”
“你为什么肯定他们一定会分手?”她问道。
虽然沈暮暮恨不得自己去死,虽然费尽心机的想让她入狱,污蔑她,伤害她。可是沈暮暮终究是她的妹妹,她有力气有底气对峙温姝亭,却无法对沈暮暮下
狠心。如果沈暮暮发生什么事,母亲会担心,不论如何,她也不要看到母亲再次悲痛欲绝了。
所以换个角度顾全大局,她还是由衷的希望沈暮暮能够和宫以楠好好在一起。
“昨天他们的对话你可都听得一清二楚?”葛洛星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