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顿时感动,“谢谢,你真会关心人,是爸爸妈妈教你的呀?”
小女孩摇头,早慧道:“叔叔说媳妇是疼。”
温霁蓦然一愣。
抬头往门外望,下意识去找张初越的身影,就见外婆进来喊:“快去吃饭。”
小丫头来牵温霁的手,一站起身,老太太目光往她身上落,愣住:“你怎么穿着初越的衣服?”
温霁耳热地解释:“裤子脏了。”
没好意思说摘葱的时候脚滑了。
外婆一听乐了:“来外婆家一趟,一个衣服破了,一个裤子脏了,得,一套衣服你们一人穿一半。”
一顿饭吃得温霁如坐针毡,因为垫在屁股下的裤子是张初越的。
吃过饭后,外婆便要打盹,张初越的摩托车停在门口,老人家挥了挥手,让他们自个回去。
温霁双手撑在摩托车后排的坐垫上,迈腿跨上了后座,两人间隔着拳头的位置,引擎一轰,温霁吓得一手抓住了张初越的衣服后摆。
“慢一点。”
午后热辣的光照了下来,但驰骋时的风又刮走了热浪,他的衣服被风鼓起,拍打着她的胸脯。
“啊!”
一个大坎过去,温霁吓得两道手扶住了张初越的肩膀,又宽又结实,她说:“都让你慢一点!”
张初越显然没什么耐性,说:“慢一点就掉进去了,还想再洗裤子?”
温霁被他讽刺够了,嚷着嘴硬:“洗就洗,我裤子多!”
大概是治她的嘴硬,凹凸不平的羊肠小道上又是一个坎,温霁这一下被颠得揽住了他的腰。
惊魂未定:“我要是掉下去了,你也别想独活!”
张初越的呼吸隔着宽阔的后背呼呼地传导至她心口,风声大,他没有说话,而温霁却怕他再颠,依然紧紧地搂着他又窄又硬的腰。
回到张家,温霁两条腿都虚麻。
张初越开门进去,温霁提着自己包了湿衣服的袋子往后院去晾,紧接着换了裤子扔进洗衣机里,而后喊了声:“我给你把裤子洗了!”
没回应,算了,她早已习惯这个家的男人是个聋子。
午后屋外热浪融融,屋内清凉困意绵绵,温霁迷迷糊糊睡过去,不知白天黑夜,等醒来时,是张初越的敲门声。
温霁本是要应的,但想到他每次都不应她,便也装睡,指节扣着木门声,低沉地一下又一下,她趴在床上安静地听,屋外的斜阳轻滑过屋脊,屋内的光线缓缓地低矮,一切和他的敲门声一样,成了新的寂静。
他们都在比谁更有耐心。
最后温霁兴师问罪:“我在睡觉,你好吵!”
她掀开了门,瞪他。
张初越拿出手机给她指了指时间,下午五点。
“再睡,今晚还要不要睡了,清醒点准备吃晚饭。”
温霁嘴皮子撇了撇,像无声绕过了几段骂人的话,重新趴回床上,两条腿曲起,傍晚最后的光透过窗边照了进来,镀在她线条纤细的小腿上,睡裙摆滑到了膝盖,她埋在枕头里生气:“这才几点,还没到天黑呢,就想着今晚睡觉的事了,睡不着就干点体力活助眠呗……”
说到这,温霁想起那顿她白忙活的晚饭,他拒绝她喂牛的脸色,从床上坐起身看他,眼神幽幽怨念:“现在赖我睡大觉,你天天顾着干你那些活,有想过给我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