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他半蹲着身侧眸看她,温霁张了张唇,她没说让他送……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哦。”
“今晚吃虾。”
男人拿着洗干净的杯子起身,朝她道:“你去收拾好了,我们再谈以后的事。”
虾是她昨晚带来的,还养在后院的水盆里,今天的午宴是请村里的师傅做的,不用他们操心,这虾自然也没派上用场。
温霁洗完澡后一身通泰,出来时就看见张初越套着直筒工装裤和水靴,手里抱着一捆草料进院子,身上的白衬衫自然脱了,露出里面的坎肩背心,此刻后背尽是汗水染的深色。
下午四点的光景,太阳毒辣,她小跑过去要帮他接住,忽地,察觉到他眼神朝她落来,温霁冲他笑:“还要搬多少啊?”
他把手里的草料往身侧一避,不让她碰,距离也挪开了两步,语气冷硬:“不用你管。”
温霁脸上的笑就像热脸贴上了冷屁股,看张初越的背影,还是个翘屁股。
不搬就不搬,她才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睡裙,她才不想弄脏,只不过嘴上客气一下而已。
温霁站在屋门的阴凉处,手里摇着扇子看他,只是觉得奇怪,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语气硬了起来。
“张初越!”
她见他出院门,提着裙摆过去:“怎么啦,你是刚才跟人吵架了?心情不好?”
一阵馨软的风朝他拂了过来,张初越腿上的黑色雨靴钉在原地,眸光微暗:“谁说我跟人吵架了?”
“不然你干嘛……”
说着,温霁就朝他耸了下眉,双手叉腰,纱质衣袖随之微微绷紧,在她玉白胳膊上勒出浅浅痕迹,她学他说话:“不用你管。”
温霁觉得她洗澡前跟张初越还算相处平静,此刻无辜:“我哪儿惹你了?”
张初越也不知他什么脸色,但温霁的模样绝对不是他刚才的语态,她的脸颊因为洗过澡而透着粉白,连带着脖颈也像被搓洗过而微微泛红,裙子还是昨夜那条裙,抹胸的领口朝他张牙舞爪地送来,他眉头顿时紧锁,说:“我习惯自己做事,不用人帮。”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
温霁心里嗯哼?
说好的晚上再谈以后的事呢,以后的事是他一个人的事吧。
她回房间没多久,听见院外有流水声,抬头往窗外张望,是张初越扛着木桶往水缸里倒水,提桶时整根胳膊都肌肉隆起,结实有力,没一会儿,就看到他双手交叉在胸,径直将他身上的背心脱了。
温霁眼珠子都瞪大了,赶紧缩回了头。
不是,他,他干嘛光天化日脱衣服啊!
不知道她在家的吗!
温霁想到自己房间连着一个小浴间,虽然简陋但也算五脏俱全,她不知道张初越是去哪儿洗漱,于是从床上爬起身,推门走出屋外,放水缸的地方在后院,她绕过去,忽然看到一间小矮房前拉了张白色的帘子。
温霁疑惑地往前走,就听见水流声越来越大,步子不由好奇地越走越近,下一秒,帘子声动,晃动间,她胳膊猝不及防地被人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