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狗坐在货车上指路,栾青云和马闻苏坐在宝马车上跟在后面。马闻苏抚摸着猫形的白璃,一句话也没有说。
夜幕下的墓地,有些阴森。
马闻苏从卡车上拿下来两棵小儿手臂粗细的白蜡烛,在墓碑前点燃,又让大家把车上的纸人纸马等等东西烧了。
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生犀做的香,摆出一副大师做派,对其余的人说:“你们都往后站一些。”
其他人不明所以,但是也都往后站了一些。
她点燃四根香,一股浓烈的异香迅速蔓延开来。她嘴角一扬,念叨着几句瞎编的咒语:“出有如无,杳
杳冥冥,彼之魂魄,尽归来兮。”念完她就向后退了几步。
生犀是跟白璃要的。古语云,生犀不敢燃,烧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这生犀香可以让普通人也看见鬼魂。
寂静的田野忽然刮起一阵阴风,打着旋地卷起刚刚烧掉的纸钱灰。隐隐约约间,有几个半透明的人影聚在一起抢纸钱灰。
刘二狗等人都吓坏了,马闻苏也没想到会搞出这么大动静,故作镇定地站在坟前,小声地问蹲在自己肩膀上的白璃:“怎么回事?”
白璃传音给她:“看样子这个坟的主人不光没有投胎,在阴间还有些实力。那些小鬼都是为她开路壮声势的。你要不是个鬼差都够呛请的动她。我说你怎么连传音术都不会啊,就不能学学吗?”
马闻苏咬着牙说:“你不拆我台会死啊!”
阴风戛然而止,气温却忽然下降了好几度。时间像是静止了,这一片地方像是被人从空间里单独割裂出
去一样,让人莫名的感到心慌。
坟里冒出一顶红色的轿子,在轿子底下的四个角上,各有一个三寸大小的竹子傀儡。傀儡抬着轿子虚空踏出几步,落在马闻苏面前。傀儡放下轿子,守卫在轿子的四个角。明明是三寸的小人,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轿子里传出一个清脆婉约的声音:“鬼差大人叫民女前来,所为何事?”
“你儿子为你找了位夫君,我特地叫你出来,问你是否同意?”马闻苏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语气,回头看去。
后面的几个人皆有惧意。栾青云和他带来的两个人下意识地聚在一起,虽然害怕,但是也能互相壮胆,没出什么大丑。反观刘二狗,吓到跪倒在地上,双腿不住地哆嗦,裤腿处不断流出液体,竟然是被吓尿了。
轿子里的人停顿了许久,终于从里面飘出来一句话:“我那犬子叫差人看笑话了。不过我既然来了,还
劳烦差人告知我对方名讳和生辰。”
马闻苏据实回答:“那人叫栾文山,生辰是一九四五年正月初四。”
轿子里再次没有了音讯。
这段时间,对刘二狗来说像是一个死刑犯在等待行刑一样难受。
轿子里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颤抖着掀开了轿帘,里面走出一位身穿红色宽袖古装的妙龄少女。少女梳着飞仙髻,容貌秀丽,气度不凡,双眼噙着泪,嘴唇不住地颤抖。她问道:“那人的腰上可是有一块鸡蛋大小的黑色胎记,左脚没有小指?”
这些事情马闻苏并不知情,栾青云开口回答道:“是这样没错。”他发觉自己声音被吓的有些变了,于是咳嗽两声清清嗓子,问:“您与家父认识吗?”
王兰花的眼里流出两行血泪,说:“他是我的夫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