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君虽然诧异,但是却留了下来,让马闻苏先离开。
冯源给他倒了杯茶,说:“先生贵姓?”
“我是天生地养,无名无姓,大家都叫我寒鸦君。”
“你喜欢苏苏吧?”冯源说,“你进来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只有那个时候你的眼神和缓了许多。”
寒鸦君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他,眼神冷冽犀利。
冯源呷了口茶,缓缓开口:“苏苏喜欢吃芥末,她吃火锅、吃烧饼都要蘸,也不知道地府那里有没有。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喝闷酒、喝烈酒,可她酒量不好,一喝就多,第二天起来就会胃疼;她喜欢老物件,不管什么奇怪的东西都往家里拿,我还见过她把一颗骆驼的头骨带回来;她喜欢大房子,可她的卧室一定要小,她说这样有安全感…”
寒鸦君打断他:“我与她相识的时间,比你早的多,她是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比你更清楚。”
冯源忽然嗤笑一声。
寒鸦君问:“你笑什么?”
冯源说:“我一直觉得,我喜欢一个人,追了十几
年都没有追到,挺悲哀的。今天看见你,我才发现,原来有人比我更悲哀。”
寒鸦君胸中蹿起无名的火,甩开椅子,起身就走。
冯源站起来,冲着他离开的背影大喊:“你千万千万要照顾好她啊,别让她受委屈!”
寒鸦君停了下,说:“放心。”
马闻苏站在悦府茶楼外面,见他出来,就迎上去,问:“寒鸦君,小源哥许愿的代价是什么?”
虽然寒鸦君很不喜欢她问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是回答说:“十年阳寿。”
马闻苏说:“你能不能把那十年阳寿还给小源哥?我来替他付这次许愿的代价。”
“你凭什么替他付?”寒鸦君有些恼火,“你以什么身份替他付?”
寒鸦君嚷完向西边走去。他余怒未消,走的很快,马闻苏在后面一路小跑跟上去。她说:“小源哥是我朋友,如果不是顾南城用术捣乱,他都是我老公了。我替他付一下怎么了?”
寒鸦君站住脚,带着怒气地问她:“那你说,你一
个死人拿什么东西替他付?!”
“我、我…”马闻苏有点着急,忽然想起那个叫徐守真的老道拿走自己身上一瓣莲的事情,就脱口而出,“我拿我身上的一瓣莲替他付!”
寒鸦君一惊,问:“你哪儿来的莲瓣?”
“我也不知道。”马闻苏说,“可今天早上有个老道从我身体里拿了一瓣莲,我都看见了…”
寒鸦君暗叹一声不妙,急忙一挥手,时间停滞,风也凝固。他召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在空中划出一条裂缝。他拉着马闻苏,走进去。
裂缝中黑漆漆一片,静的可怕,有像刀子一样的东西在划着人的魂魄。三四秒钟过后,疼痛消失,马闻苏睁眼一看,发现自己和寒鸦君飘在空中。
这一片的空间透着一股子死亡的肃穆,低头看去,大地是红色的,有一条小溪蜿蜒流淌。快到地面的时候,马闻苏才看清楚,那红色的并不是大地的颜色,而是一朵朵盛开的彼岸花织就的地毯。
花中有一座莲台,地藏和尚端坐其中。
他睁开双眸,宝相庄严,说:“阿弥陀佛,寒鸦君
怎么有雅兴到我这无间地狱来了?”
寒鸦君说:“创世青莲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