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应却心中一动,直指要害:“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没有蛛丝马迹,权相不会轻易怀疑她。就算怀
疑,也不会说出来,直接问出口,显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可权相并不打算告诉她,别开眼神,说道:“福儿并未得罪别人,只有你厌恶他,我怀疑你,也只是猜测罢了。”
瑞应哼了一声,既然他不想说,那就不问了。但她还是提了几句:“就怕凶手是冲着东宫而去的,相爷若知道什么,可别藏着。”
权相慢慢从她面上划过,缓缓说道:“放心,不会涉及到东宫,你也不必太过在意,最要紧的,还是怀上嫡子。”太子的杀子之仇,他可以暂时放下,一旦瑞应生下儿子,他就不必再顾忌什么了!
瑞应没想到他儿子都死了,竟然还在“关心”她的肚子,她心中又气又怒,转身出了书房。
权相在她身后问:“不想知道他的消息了?”
瑞应停住脚步,权相继续说:“他还在诏狱,被穿了琵琶骨,废了武功。太子不想杀他,这辈子只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瑞应紧紧攥住了掌心,心痛如刀割,她豁然转身,咬牙说道:“他是你的人,你就不想想办法救他吗?!”
“他是太子要留下的人,我?救不了。”
“是救不了还是不愿意救!是,他现在是废人了,不值得你首辅大人去救了!”
“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你若良心难安,不妨求求太子。”
“我若想他早死,是可以去求太子。”说完这句话,瑞应头也不回的走了。
权禄迎了过来,问道:“父亲可好些了?”
瑞应看了他一眼,说:“我看父亲并没有太过伤心,倒是有心情琢磨我什么时候给太子生儿子!”
她语气里的嘲讽太浓,权禄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瑞应垂眸,低声问:“不知大哥对权福之死可知道些什么,我总觉得事有蹊跷。”
权禄皱皱眉,道:“我并不知,那日仵作只和父亲单独说了话。”
看来仵作从尸体上看出了什么并告诉了权相,但权相瞒住了。
很有可能,权相知道谁是凶手。他说不会凶手的目标并非太子,那就不必太过在意了。
瑞应去看过三嫂,知她有些孕吐,其他都还好,太医看了也没问题,说了几句恭喜的话,吃过午饭就准
备回宫。
不料桓渊早早处理好政事,也来了相府。
权相当然不能再躲在书房,必须出来迎接,他也想看看,当着自己的面,太子有什么话可说。
桓渊神色如常,面色淡淡的在灵前上香,对着权相的时候,还略带同情的说了声:“节哀!”
权相盯着这位年轻的太子,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儿什么来,可是结果让他失望了,除了一双如古井深渊般的眸子,什么都看不到。
“殿下亲临,老臣不胜感激。”权相当然也不能输给他,这么多年演戏演过来了,在上位者面前演忠臣良将,还不是信手拈来嘛!
翁婿二人就这么你来我往,一个表演痛失爱子的老人,一个表演嘘寒问暖的晚辈。谁也不知,其中一个就是凶手,而另一人则完全洞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