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应面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能让桓渊亲自去诏狱看的人,除了沈炼血,又有谁呢?
到了这个地步,权相恐怕早已放弃沈炼血了。
他能放弃,自己不能!
瑞应深吸一口气,对姚黄说:“待会儿太子回来之后,请苏院判来。”他们成婚已经一个月,可以用暖情之药了。
她如此主动,桓渊十分诧异,但见她笑得从容,便也没有怀疑。
苏院判只好根据二人的脉相开了些还算温和的药,其实二人身体康健,根本没必要吃药。但他们夫妻都坚持,自己只好从善如流。
唉,有些心病,光吃药怎么能够呢?
东宫请医吃药的事还是传了出去,最先问起的自然是权相,倒也没直接问到瑞应跟前,而是意有所指的在桓渊面前说了几句。
“老臣既是您的臣属,也算是您的泰山,今日无关国事,只论老臣对您的关心。敢问太子,可是身体哪里不适?”
桓渊心下十分反感,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说:“并无不适,首辅无需多心。”
权相叹道:“殿下无事就好。”转头就把这消息传去了无极宫。
圣上虽然一心修道,可对于儿子的身体还是很关心的。当他得知太子才成婚一个月就要吃药了,立即让张保回宫探望,并且还赐了自己的一颗丹丸。
桓渊看到那颗丹丸,脸色比墨汁还要黑。
瑞应则沉默着,这算不算是意料外的收获?
“妖道!”桓渊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
瑞应一使眼色,李忠带着姚黄等人退了出去,杨德海则以目询问。桓渊怒道:“这么没眼力劲儿,要你何用!”杨德海吓得连忙跪下请罪,瑞应淡淡的说:
“下去吧!”
桓渊虽生气,但还是说道:“孤与太子妃一体,太子妃的意思就是孤的意思,滚!”
杨德海心下大骇,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瑞应握住桓渊的手,先安抚他,让他别生气。然后才说:“道家炼丹修仙,算是自古有之的。”
桓渊气道:“正是自古有之,历史上死于丹丸的人还少嘛!”
“你先别急,这丹丸不一定就有问题。不如…先请苏院判验一盐这丹丸的成分,若真有问题,再劝阻圣上不迟。”
桓渊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今春圣上有些不适,张保本想请苏院判去问诊。可圣上说自己已经是仙体了,不需要太医,就让天师配了丹丸,没想到还真吃好了。”
所以,圣上才会越来越相信丹丸的力量,以至于日后服丹过重,中毒而死。
瑞应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阻止这件事,其实说起来,如今的圣上存在与否已不那么重要了。上辈子他死之后,相党倒台,但这辈子瑞应决定在他死之前,保住桓家。
不急,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
桓渊不知她想得长远,以为她也在忧心丹丸的事,反过来安慰了几句,然后叫来了苏院判。
苏院判面色凝重,声称自己暂时无法盐出丹丸的成
分,需要一段时日。
瑞应想起自己在相府时,假装中毒那次,苏弈似乎对毒物有特别的研究,便道:“苏院判若独自完成有些难度,您的两个儿子都是出类拔萃之辈,可以共同商讨。”
苏院判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颔首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