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全来回话,道:“回禀太子妃,师傅已经把方金处置了,念他在宫中多年,就赏了‘贴加官’之刑。用了整整五张桑皮纸,他才去了。”
瑞应把玩着手里的新摆件,状若无意的问:“他死前可曾说什么?”
夏全笑道:“他哪儿还敢说什么呀!都是要死的人了,无非喊冤枉呗!可奴婢这个苦主还在呢,他就是喊再大的冤枉,也没人信不是。”
瑞应笑了笑,又道:“库房里的摆件才挑了一半,今儿去把剩下的继续挑了,下午把院子好生布置一番。”
到了库房,守库房的太监李忠打开库房,陪同清点。
有他在,太子妃若是问起哪件物品的来历,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你对这儿的东西都跟如数家珍似的,在这多久了?”瑞应随口问。
李忠答道:“回太子妃的话,奴婢是隆庆十一年进宫的,自打进宫就在东宫里带着了。”
瑞应点点头:“是个老人儿了啊!”
“是。”
瑞应不再多言,继续把剩下的摆件给挑好了,回了
自己的院子,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按照自己的喜好收拾妥当了。
桓渊回来之后带着欣赏的目光看了一圈,笑着说:“以前我从不在这些上面用心,你来了就好了,我瞧着挺不错的。”
“你喜欢就好,对了,我今天才发现守库房的是个有些年纪的太监。我身边正缺这样的人,夏全是不错,可他跟惯了你的。而且,他年纪还轻,我怕他毛躁,倒不如上了年纪的好。”
不是什么大事,桓渊并未刚在心上,只说:“你做主就好。”
如此,李忠就到了瑞应跟前。
四下无人时,李忠来给瑞应谢恩,瑞应此时的面色却不像那日在库房时温和,眉宇间反而带了三分凌厉。
“奴婢谢太子妃提拔。”
“你在方金手下被压了这么多年,这个时候跳出来投诚,可见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个能忍之人。但凡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者,是个狠人。”
李忠并没有否认,道:“在太子妃手里,奴婢愿意做个狠人。”
瑞应一笑,忽然问:“我是谁?”
李忠愣了一下,很快回答:“您是太子妃。”
“还有呢?”
“您…是权相千金。”
瑞应又是一笑,道:“有些人说要效忠,可是连自己主人的身份都不知道,又谈何效忠呢?”
李忠的额上开始冒汗了,就听瑞应继续说道:“记住了,你要效忠的人不是太子妃,不是权相只女,而是我——权瑞应!”
李忠心神巨震!
她抛开了身份的束缚!
也就是说,以后他效忠的对象不是太子的妻子,不是权相的女儿,而是她!就是她本人!权瑞应!